“能,”江淮說,“一清醒過來就指名說要見你和紀燎,問什么也不說,我這不火急火燎打電話給你了么。”
打上了車,晏存應了一聲,掛斷電話,讓司機稍微開快點。
好在衛衣里面還搭了件樸素點兒的白上衣,脫掉衛衣里邊還能看,穿個淺粉色實在不夠穩重。
到達醫院,除江淮之外,還有剛回到家被一個電話叫過來的打工人張景澤,邊上還跟了個專職司機蕭知語。
張景澤打了個哈欠,估計玩一天也挺困了。
江淮給他們遞了個錄音筆。
晏存點了點頭,讓他們幾個先在外邊等,待看護醫生從病房里出來之后,和紀燎一塊兒進了屋。
估計何糾那邊也提前打過招呼,說是無論如何都得搶救過來,高奎良病號服里邊貼滿了監測儀器,半死不活躺在病床上,精神狀態非常差。
見他倆進屋,高奎良話也沒多說兩句,喘了幾口氣,極其緩慢將手從被單里伸出,將手中攥的東西直接甩到了床上。
是一枚刻著‘透雨’二字的金屬牌子。
第121章透雨三十七這么多年來活得何其無意義。
3月14日,晚上十一點。
“咔嗒”一聲輕響,房門被推開,梁嘉文行色匆匆回到家中,沒敢開燈,動作極快將外門反鎖好,火急火燎先將沖進屋將窗簾窗戶盡數合上。
透過窗簾縫隙,他看見剛剛樓道里那名黑衣男子步伐緩慢行出小區大門,回頭盯了會他窗戶所在方向。
他嚇得趕緊從窗戶前退開,將那條縫隙扯好。
確認屋里沒有藏什么人后,他小心躲在角落,這才這才指尖發抖將攥在手心里那張幾乎被汗給浸透的小紙條給緩緩展開。
b5-108,明天上午十點,東西帶過來紙條上字跡干脆利落,筆鋒蒼勁有力。
一切計劃都在順利進行,一切都非常順利……大概吧。
他的母親,他多年未見的母親,他咬咬牙心想,他馬上就能夠將他母親救出來了,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他馬上就能不再受威脅,馬上就能見到他母親了。
他恨透了梁衷。
梁衷顛倒黑白,他媽媽分明就不是壞人,他媽媽根本不是跟人跑了。是梁衷,是梁衷到處亂搞、吸毒以及家暴將她嚇跑,嚇跑之后還不愿意放她一條活路,想方設法用她父母親的性命來威脅她,用她唯一兒子的性命來威脅她。
因為她手里有梁衷的犯罪證據。
對于梁衷來說,梁嘉文不過就是一個用來威脅他母親的籌碼,梁衷還表現得和他很親近,為了讓高奎良相信他兒子能夠當作籌碼,將他兒子送到高奎良那邊,好讓高奎良放下猜疑,答應合作。
好在有那個人,好在有那個人告訴他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