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存答了一句,“是顏何在。”
他先和紀燎一塊兒下了車,控制腳步聲響,兩人一起繞過巷口到達目的地,小心躲遠了點兒,怕說話聲音給聽見。
似也因為周圍沒有其他人,慎臨沒在壓抑什么,眼眶發紅,表情有一絲松動,雙手抱住膝蓋,一個人冷冷清清靠在長椅上。
其實大家心底都清楚,他自己也清楚,他的情緒這幾天一直處在崩潰邊緣,痛苦和理性不受控制瘋狂拉扯他,提醒他要壓抑住,要堅持住,千萬不能夠倒下。
他也都明白眾人不讓他插手這次案件的意圖。
他一直以來都太過勤懇努力,一直以來隱忍壓抑太久,就算如今遭遇了重大變故,他也依舊不敢崩潰,依舊想要將自己放在最低的位置上去出一份力,去幫忙一塊兒處理自己姑姑的案件。
大家都希望他快快好起來,可他心底在害怕,他怕自己好不起來了,也怕自己沒用。
自從上個月起,自從他開始調查顏沛風、在工廠辦公間接到那通電話、出院到家、在自己口袋里搜出一枚鐫刻‘暮火’二字的金屬牌子時,一切的一切都變得不太對勁,似乎所有事件發生的背后都有人在操縱,這場案件也是,他的心路歷程也是。
他也不傻,他想起先前幾次案件提到的‘燭影’和‘草芥’,可他害怕,害怕的同時也不愿意去相信——直至今日他才真正感受到了恐懼。
一切都像是殘陽暮火,都照應了那枚金屬牌子,一切都燃燒殆盡只剩下了余暉,或許是他姑姑,或許是他自己。
幾天未眠,他喉嚨有些發哽,眼眶早已布滿了紅血絲,如今嘶啞過分的聲音不足以支撐讓他多說一句話。
他放下手機想要掛斷。
“回來吧。”
慎臨動作怔在原地,聽見聲音自聽筒中傳出,呼吸一頓。
“明天回來吧。”晏存說。
他話語里沒有命令也沒有提議的意思,好似什么沒有察覺一般,語氣沒有任何多余的情緒,似乎只是平平淡淡說了一句:“太累了,工作堆太多了,干不完了,人手實在不夠。”
慎臨怔住:“……”
他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張了張口,動作發顫半天沒發出一點聲音來。
“人家小紀都當上特勤磚員了。”晏存嘆了口氣,故作幽怨瞅了紀燎一眼,“他現在可飄了,想搶你工作呢,馬上還得搶我的隊長當了。”
“……”方才還在嚴嚴肅肅想辦法哄人,紀燎都沒敢發出聲音,如今實在有被這么一瞅給可愛到,他忍不住笑了一聲。
慎臨怔怔聽完,心底的脆弱一下給撩起來了,眼眶還濕,卻也忍不住被逗得“噗嗤”笑了一聲,鼻尖抽了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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