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存問,“怎么?”
“有一幀畫面變化比較突兀,”溫斂怡伸手指了一下畫面,“你看這兒,保潔室窗外照進樓梯這一片陽光,這有個小小小變化。”
視頻畫面當中,保潔室窗外的陽光照上了五樓樓梯口的階梯,眾人湊到電腦前,盯了會兒階梯地面上的光線,似是有個瞬間,地面光線往前突兀移動了一公分。
“這個肯定是切片了!”溫·放大鏡轉世成精·斂怡語氣篤定地說:“肯定是從別的監控視頻當中剪輯過來的,只有切片過后才會有這樣不太自然的銜接。不過這種被覆蓋的監控錄像會比較難恢復,等我晚點兒再試試。”
“好,”晏存說,“辛苦了。”
他補了一句:“你先歇會兒,不急,恢復不了也沒關系。”
紀燎:“……”
溫斂怡笑了一聲,回他:“知道了。”
繼續干正事兒,兩人回到辦公桌前,晏存先低頭給江淮發了條消息,同時伸手扯了扯紀燎衣袖。
“如果梁嘉文真的是在這里讓高奎良給監/禁帶走,其中還有點不符合邏輯的地方,”他分析了一下,“一是他手機為什么會被重新扔回自己屋子,如果說是高奎良取走了他的手機,高奎良沒理由做事這么不周全,定位都沒刪全。”
“對,”紀燎應了一聲,心亂如麻,也沒提剛剛那事兒,“所以大概和我們之前分析的差不多——梁嘉文到這兒來應該是見了什么人,這個人將監控拍到自己的部分給剪掉,用其他監控替換上去,再之后高奎良將梁嘉文帶走,梁嘉文并沒有過多反抗,很有可能讓高奎良將他帶走也是他們的目的之一。”
不止一次,不止一次這樣了。
“要先用這個監控去審審高奎良么?”晏存問,“還是說先等等張景澤他們,看看那個失竊案能查出個什么名堂來?”
他敏銳察覺到紀燎好像不太高興,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一本正經繼續說正事兒。
“先別審吧,”紀燎強行控制自己不去想剛剛那事兒,“高奎良這么明示讓咱們去抓這個犯罪嫌疑人,如果我們真就這么容易抓到了,這個人不一定能提供什么有用線索。”
“有道理,”晏存說,“那人也不至于一點防備都沒有,這可能只是個無關緊要的小證據,對他們也構不成什么威脅。”
紀燎努力憋住,回了個“對”。
時間也差不多下班,晏存想了一會兒,嘆了口氣,收拾好資料和紀燎一塊兒往停車場方向行:“再說吧,一時半會兒也沒什么頭緒。”
紀燎終于還是憋住了,說了聲“好”,發動車子開出了市局。
煩躁。
有點琢磨不透。
或者說他其實早琢磨透了,早就看出來了,可他不知道該怎么辦。
不安。
想攤開來說個明白。兩人無聲到達崇寧大道附近,停好車,紀燎剛打算問問他晚上想吃什么,紀家大哥紀珩非常及時再次打來電話,問問他倆要不要一塊兒回家吃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