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張景澤回過神來,切出游戲,打開案件記錄,“昨天送飯那人補充證詞,說是看見高奎良動手掐梁嘉文了,不過根據尸檢情況,梁嘉文脖子麻繩痕跡比較深,大概率是讓麻繩勒住脖子窒息而亡,所以這個人有可能只是看到了之前的施暴現場而非兇殺現場,也有可能是想要嫁禍高奎良——不過之前高奎良百般抵賴不肯認罪,昨天審問也只是認了監.禁梁嘉文這件事兒,抵死不認自己殺了人,如今也只有等他醒過來了。”
晏存點了點頭,思考了會兒,沒有說話。
他先低頭吃完了面前加加加大份的蝦餃云吞面,手在桌子底下悄悄扯了扯紀燎,完成了昨天沒吃午飯的懲罰。
對面二人都驚呆了,以為他受了什么刺激。
方語山剛剛說那一大串話已經給了他足夠多的暗示,他似乎有點兒明白方語山想法了,不過這也沒法兒當作什么證據。
如今理智在線,他只能誠心祈禱高奎良能夠快快搶救過來——
祈禱指標只完成了后半段,完成了‘搶救’,沒完成‘快快’。高奎良昏迷幾天不醒,昏迷前始終不認殺人這件事兒,案件還有疑點,送飯那人看起來沒什么問題,但證詞似乎模糊不定,樓羽一時也不好蓋棺定論,甚至反倒相信殺人兇手另有其人了。
這頓火鍋燒烤可能白給了。
高奎良目前神智不清,但生命體征還算穩定,還有清醒過來的可能性,只不過這么多天悠閑的等待之下,沒等來他清醒,反倒先等來了紀燎生日。
紀燎的二十三歲生日。
四舍五入年近半百的刑偵支隊長終于在三十歲之前去了次游樂園,終于和男朋友去了次游樂園,聽起來實在是有點心酸。于是兩人決定今天走質樸風格,企圖尋求年輕小情侶學生時期質樸貧窮的戀愛體驗,沒開車出門,選擇了地鐵出行方式。
上地鐵之后,借助玻璃反光,晏存盯了會兒穿上情侶衛衣的自己和紀燎,反手扯了扯衛衣帽子,小聲說了一句:“紀燎,我有點后悔了。”
“?”紀燎問了一句,“后悔和我在一起了?”
“???說什么呢你!下輩子都不會后悔和你在一起——”
聲音稍大了點,地鐵里眾人奇怪看了他倆一眼,晏存迅速收聲,不太高興動手在紀燎腰側掐了一下。
“嘶——”紀燎委屈,“疼。”
“……”晏存沒好氣笑了一聲,見不得人裝模作樣,又動手掐了一下,“你再裝?你再碰瓷?我都沒用力——”
“我就碰瓷了,”紀燎打斷他,“就碰你瓷,愿者上鉤,不愿意我找別人上鉤。”“……誰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