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銀河同族體”正式參與星際社會之后,一切的禁令都是可以被運作的。
有幾個文明很快就取消了對“銀河同族體”的禁止項,甚至主動簽訂了一些旅游協議。
沒辦法,因為同族體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于是在最初極為膽大之人的旅途結束之后,有關“銀河同族體”的消息就越傳越廣,直到現在隱隱有成為銀河第一大旅游地的趨勢。
對這種智械的恐懼也早就被好奇心沖淡,再加之并沒有人遇到什么危險,更多人也就放心地來到了同族體的國境內。
其中不乏各種想要研究智械的科學家,以及不懷好意的滲透者。
不過“銀河同族體”來者不拒,就連逃犯在不聲張的情況也可以偷偷摸摸地來到這里。
而這里也并沒有因為魚龍混雜而出現任何治安上的問題,似乎所有的罪惡來到這里之后就銷聲匿跡。
就和其他智械一般,做到了“犯罪率為0”。
畫面來到那位坐上了直達飛船的年邁者,這是一位明伯科技獨裁國“前”的科學家。
之所以要加個“前”,是因為他在國內的政治斗爭中失敗了,以莫須有之罪被送進了監獄。
縱然明伯是一個“科技至上”的唯物文明,但政治仍是國內的重要環節。
為了攫取更多的研究資源,政治中的斗爭在明伯的暗地里也相當地激烈。
唯一可以稱得上是好事的,就是明伯的法律對科學家有優待,除非是什么重大星際罪行,否則科學家的身份一定可以保他不死。
但是在漫長的牢獄生涯之中,這位科學家漸漸冷靜了下來,開始反思自己以及自己同胞們一直以來的行為。
他們不是為了研究科學才發展的文明嗎?為什么需要彼此之間做這些爾虞我詐、勾心斗角的惡心事呢?
他想不明白,他明明只是想一直研究自己喜歡的事情,不想參與這些令人厭惡的政治。
但是文明內的大環境又讓他不得不交織其中,哪怕他舉起白旗,只要他還是“科學家”,那就一定會有麻煩找上門來。
于是出獄之后,他放棄了科學家的身份,也放棄了一直以來所享受的優厚待遇。
不過按照明伯的法律,擺脫科學家的身份需要將衣缽傳承下去,于是一直無妻無子的他領養了一個孩子,并將之撫養長大。
這之后,孑然一身的他漫無目的地在星際漂流起來,想要尋找內心的答案。
明伯的人們都覺得他是瘋了,居然主動放棄科學家的身份,建議他的兒子將他送去精神病院里觀察一段時間。
而他領養的這位兒子迫于各種輿論壓力,也數次想要將他送進那些地方。
于是心灰意冷的這位科學家決定進行人生中的最后一次旅途。
“分歧?隔閡?讓我看一看這個奇怪的智械文明,是怎樣的狀況吧……”
這位年邁之人搖著頭,踏上了“銀河同族體”的土地。
雖然早有耳聞,但這鳥語花香、萬物生機的景象還是令他恍惚了一陣。
如果能無視那些義肢動物的話,可能還會以為是不是來到了一顆森林星球。
“……呼,看上去確實是個度假的好地方。”
他開始在這里漫步起來,無視了其他那些嘰嘰喳喳的游客,只是一個人靜靜地感受著這里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