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收回手時，不動聲色地在褲腿上蹭了蹭。
寒暄過后，李按又轉頭看向劉藝菲，笑容溫和得像春日暖陽：“我看過你演的《天龍八部》，王語嫣那股靈氣，真是從骨子里透出來的。”
劉藝菲沒想到這位從好萊塢回來的大導演會突然夸自己，連忙欠了欠身：“謝謝李導夸獎，我其實還有很多不足。”
“別謙虛，”李按擺了擺手，語氣親和，“演員的靈氣是天賦，后天學不來的，我看你身上有種很特別的氣質，既乾凈又帶著點疏離感，很適合大屏幕……”
他頓了頓，話鋒微轉，“平時除了拍戲，喜歡看電影嗎有沒有什么特別欣賞的導演或演員”
劉藝菲認真思索后，一一作答。
她雖然常年忙於拍戲，但功課卻沒落下。
從希區柯克的懸念手法說到梅麗爾斯特里普的演技，條理清晰，看得出來是做過功課的。
李按聽得頻頻點頭，偶爾插入幾句點評，引導著劉藝菲越說越投入，漸漸放下了最初的拘謹。
呂睿坐在一旁，心緒難平。
李按的提問看似隨意，實則暗藏玄機。
從作品聊到審美，從個人喜好問到職業規劃，句句都在往“演員適配度”上靠。
尤其是當劉藝菲提到對文藝片的興趣時，他眼里更是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亮光。
這讓呂睿瞬間警惕起來！
聊了約莫十分鐘，李按忽然從隨身的皮質包里拿出一臺復古相機，笑著說：“抱歉，職業病犯了。
剛才看你說話時，陽光剛好落在側臉，那畫面太美了，不拍下來真是可惜了。”
沒等劉藝菲反應過來，他已經舉起相機，“咔嚓”一聲按下快門。
照片拍得很自然，劉藝菲微側著頭，睫毛在眼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眼神清澈又帶著點懵懂，確實有種獨特的氛圍感。
“你將來一定會成為一名非常優秀的演員。”李按收起相機，笑容依舊溫和，“不打擾你們用餐了，回頭有機會再聊。”
說罷，他沖呂睿和劉曉麗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餐廳。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呂睿這才收回目光，看向劉曉麗，語氣中帶著探究：“李按怎么會突然過來”
劉曉麗搖了搖頭，語氣茫然：“我也不是特別清楚，大概半個月前，他突然打來電話，說想邀請茜茜做他新電影的女主角。”
聽到這里，呂睿心里已經猜到了些什么，眼睛微微瞇起，追問道：“他沒說是什么電影”
“沒有，”劉曉麗繼續搖頭，同時補充道，“他只是說新片的女主特別適合茜茜，這陣子已經打了好幾次電話了，甚至想直接定下來。
但我覺得沒看到劇本總是不穩妥，就一直沒鬆口，今天在酒店大堂碰到，也算是碰巧了。”
劉曉麗或許不算個多精明的經紀人，但作為母親卻足夠合格。
她做的一切，哪怕偶爾顯得思慮不周，出發點終究是為了女兒好。
所以即便李按名頭再響，開口就許女主角的位置，她也沒被沖昏頭腦，始終保持著一份謹慎。
呂睿思索片刻，掏出手機，在通訊錄里翻了翻，最終找到了楊授程的號碼。
英煌在港臺地區根基深厚，消息向來靈通。
之前劉藝菲恢復港籍的事就是托他辦的，想來打探這點消息應該不難。
電話很快接通，聽筒里傳來楊授程驚喜的聲音：“呂導稀客啊！”
“楊董，早上好，沒打擾你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