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硯腳步一頓,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這游戲,有點東西啊!
本來他都不指望這任務能完成了,他也不能把老太太的老鹵水都抱走啊。
那太孝了。
沒想到機智的系統還能跟進進度,對任務進行評估。
“鹵味大全(殘)是什么意思?”周硯把壇子小心放下,看了眼空蕩蕩的門口,選擇點開獎勵。
剎那間,無數訊息涌入他的腦海,并快速涌動。
恍惚間,他又看到了那間小黑屋。
一口大鹵鍋前,他正在往鍋里放各種食材,熱氣攜著濃濃的鹵香撲面而來,讓他的視線逐漸模糊。
下一瞬,周硯睜開眼,目光已經恢復清明。
而他的腦子里也多了多種鹵味的做法,豬貨系列全拿捏,鹵豬蹄、豬耳朵、豬拱嘴、鹵肉、豬肘子、豬尾巴、鹵排骨、鹵肥腸……
此外就是鹵素菜系列:藕片、土豆、腐竹、豆干、海帶、竹筍……
基本上經典的素菜全都收錄其中,藕片、腐竹和筍是他的最愛。
然后周硯也看到了鹵味大典缺失的那部分名錄:鹵鴨貨、鹵雞貨、鹵牛貨、高階鹵水煮制方法、高階鹵水養護方法……
周硯咬牙切齒,這系統太狗了。
他明明已經得到了一半的老鹵水,這缺的也太多了吧!
而且最為關鍵的《高階鹵水煮制方法》和《高階鹵水養護方法》竟然也是缺的。
要不是他有個靠譜的奶奶,就算掌握了豬貨系列和素菜鹵制技巧,那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看著那灰暗的雞貨、鴨貨、牛貨,周硯屬實有點饞。
不過轉念一想,他也就釋然了。
蘇稽鎮上沒有大規模的雞鴨屠宰場,無法批量獲取新鮮的雞爪、雞腿、鴨頭那些,只能搞一搞鹵雞、鹵鴨。
一只鹵鴨動輒三塊多,一天能賣個三五只就不錯了,不容易賣成爆款。
相比之下,鹵豬貨的市場顯然更大一些,老少咸宜。
鹵豬耳朵、鹵豬拱嘴是不少人的下酒好菜。
至于鹵牛肉,他可以向張淑芬老太太學,這可是她的拿手好戲。
鹵味這東西,最講究的就是鹵水,其次是鹵制的火候。
鹵水現在不用愁,至于鹵制的時間和火候的把控,周硯決定哪天去買個表。
經驗這種東西,往往不如科學來的可靠。
周硯出門轉了一圈,拉了個壯丁回來。
周宏偉,今年十九歲,比他小一輩,還得喊他叫叔,個兒不高,但很精壯,穿件背心,一身腱子肉。
初中輟學就跟他老漢在蘇稽碼頭搬貨、挑貨,有一把子力氣在身上。
“宏偉,你一擔能挑多重?”周硯好奇問道。
“三百五十斤輕輕松松,我老漢都不一定能挑的過我了。”周宏偉咧嘴笑,給周硯展示了一下肌肉,一臉自傲:“現在碼頭上我誰都不怕。”
“厲害。”這力量感,周硯是有點佩服的。
周硯其實算強壯的,炒菜也是體力活,但和棒棒還是沒法比,他們那個純力量活,都不能簡單用體力活來形容。
“周硯,壇子里裝的酸菜嗎?”周宏偉抱著壇子坐后座上,一點不費勁,好奇問道。
周硯雖然比他大一輩,但倆人只差一歲,從小穿開襠褲玩大的,也就長輩面前會假模假樣的喊一聲叔。平時他就算喊,周硯還不好意思應。
“不是酸菜,是老鹵水。”周硯小心翼翼的避開路上的坑洼和石子,這年代村道還是泥巴路,到處坑坑洼洼,路況堪憂。
“張祖祖的老鹵水你也敢拿!你該不會是偷的吧?”周宏偉聞言臉都白了,“你……你停下來,我不幫你抱了!”
在碼頭天不怕地不怕的周宏偉,這下真的有點怕了。
張祖祖在周村可是人人尊敬的長輩,她的鹵味周村人都知道是一等一的。
過年的時候,處得好的本家和鄰居,還會提著牛肉、豬頭上門,請張祖祖幫忙鹵一鍋。
張祖祖也不收錢,最多收一只豬耳朵,或是一塊牛腱子當加工費。
他爺爺、他老漢每年過年最稀奇的就是張嬢嬢鹵的豬頭肉和豬耳朵了,分成好幾份,省著吃,爺倆配酒能從初一吃到十五。
張祖祖家有什么事,那都是一句話就到,從沒見他們推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