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內青石鋪地,角落一株老梅斜倚。
石桌前坐著位面容枯槁,干瘦無比的老者,其雙眼明亮,自有一身挺拔利索的氣度,正用銅壺煮著茶。
沈謄此時恭敬的立著在老人身側,叫了一聲:“爹!”
韓云聽到后,卻十分驚訝,因為眼前這位老者看起來起碼八九十歲了,頭頂上有著稀疏的白發,臉上布滿了老年斑。
老人笑了笑,道:“小友可是對我的年齡有所疑惑?”
韓云點了點頭。
“咳咳!”
老人又咳嗽了幾聲,喘氣聲音如拉風箱一般,沙啞刺耳,沈謄連忙倒出一杯茶來,遞給老人。
老人用茶稍稍潤了潤嘴唇,才解釋道:“我叫沈幻山,不瞞小友你,今年我才五十七了。”
“三十多年前,被安南那些猴子算計,中了蠱毒和降頭,肺腑留下了舊傷,使得精血損耗,元炁大傷。”
韓云神情不由得一動,三十多年前,安南,那不就是………
韓云心中肅然起敬,于是嘗試道:“前輩,晚輩替您把把脈如何?”
看著韓云年輕得過分的面容,搖搖頭道:“不用了,當年中蠱毒的人不少,幸虧有一位名為王子仲的國手,我們才得以保住命。”
“不過也因此留下了后遺癥,身體垮了,我也只好退了出來,回家娶妻生子,才有了這個小子。”
“不過臨到了,能把家傳的手段傳下去,也算是后繼有人。”
沈幻山也許是見韓云年輕的原因,不由得想到了當年的自己,眼神中充滿著回憶之色,同時還有一抹釋然,顯然是早已看淡生死了。
韓云卻堅持道:“前輩,王子仲老爺子的醫術固然高明,但晚輩或許能另辟蹊徑。”
老者聞言,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沈謄忍不住插話:“爹,要不咱們就試試,老話說得好,死馬當活馬醫啊!”
沈幻山聞言,不由得白了自家兒子一眼,脾氣頓時上來了:“合著我是死馬是吧?”
“咳咳~咳!”
沈謄見狀,趕忙幫自己老爹順了順氣:“您看您,醫生都說了不讓你動氣,又急。”
“老子就這個脾氣,怎么著,我還訓不了你小子了?”
沈謄連忙應聲道:“訓得,訓得,我小時候您訓我訓得跟三孫子似的,還把我架起來當槍玩兒呢。”
沈幻山聞言哈哈大笑,笑聲中卻夾雜著劇烈的咳嗽。
韓云見狀,連忙上前一步,指尖凝聚出一縷九陽之炁,輕輕點在沈幻山的手腕上。
那炁息如游魚般鉆入沈幻山體內,沈幻山頓時覺得一股暖流涌向四肢百骸,原本陰冷淤堵的肺部竟瞬間暖和下來。
韓云所練成的九陽之炁本就有療傷祛毒之效,而且他之前得了白家藥典,自然對醫道也有所涉獵。
不過在韓云給沈幻山搭脈后,卻忍不住眉頭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