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藥品,嗎啡只有兩支…已…已經給軍官用完了…”醫護兵磕磕絆絆的回答,然后小心的問“先…先生,我該怎么做。”
秦浩搖了搖頭,開口說“燒些熱水,把綁帶煮一下,我指導你給一些人重新包扎吧。”
他只會這么多,也只能做這么多。
接下來的兩天,秦浩都是在傷兵營里渡過的,很多人被送進來,很多人死了,然后又有人被送進來。
有人被炸斷腿,有人少了半個手掌,有人被抬過來的時候只剩下半口氣。
而這里只有簡單的包扎。
等到他都快麻木時,那個小醫療兵已經可以不用任何指導就在幾分鐘內完成一次包扎。
畢竟給他練習的人實在是太多。
而第三天的時候,秦浩已經沒時間考慮這些。
他的傷口也感染了。
揭開紗布,有拉絲狀的粘液滲出來,聞上去有惡臭的味道。秦浩沒有體溫計,但是知道自己的體溫一定很高,精神狀態也是恍恍惚惚的。
嚴厲拒絕了帕夫卡的尿液后,醫療兵偷偷用剩下的一點酒精給他清洗傷口后就束手無策了。
秦浩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夜晚,秦浩半夢半醒的靠在帳篷旁邊,朦朧中他感覺有人在推他,還把一碗溫潤的東西塞到嘴邊。
“老兄,醒醒,別睡,你感覺怎么樣?”
秦浩強睜開眼睛,就發現帕夫卡端著個鋁飯盒,里面有些可疑的東西正用勺子攪動著。
想到某種惡心的可能性,秦浩有些驚恐的用最后的力氣掙扎起來
“該死!把那玩意拿走!我死也不……嗚……”
結果對方直接把勺子塞進了秦浩的嘴里,打斷了他的話。
嗯,并沒有騷臭味,甜的。
是糖水。
“哪兒來的白糖?”秦浩又喝了一勺后,用干裂的嘴唇問道。
“嘿嘿,和廚房那里的家伙換的,我有自己的門路。后勤和軍需官那邊都有我的關系,只要有好東西,就是野戰炮我都能幫你換來。”帕夫卡咧嘴一笑,露出了那一嘴黃牙。
“為什么?”秦浩迷迷糊糊的問,雖然來到這才幾天,但他已經知道白糖在戰場上有多珍貴,對面吝嗇的老兵油子似乎沒有理由這么對自己。
“因為值得。”帕夫卡少見的看著正經了起來“你知道嗎?自從你來,這里每天能活下去的人至少比以前多10個。把你救活,至少有一個排的人能多活下去。”
“我們是鄉下人,我們不識字,他們叫我們豬玀,可是我們也有家人,也想活著……”說道這些的時候帕夫卡臉上的表情竟然出奇的柔和。
隨后老兵油子頓了頓,又恢復了奸猾的樣子“另外,救一個大人物,對我也有好處不是么?”
“大人物?我么?”秦浩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臟兮兮的制服,不明白對方為什么會這么想。
“這玩意,可不是一般的小兵能拿出的東西。”帕夫卡狡黠的揚了揚那半包芙蓉王,隨后接著說“沒干過重活,會戰地急救,不光識字還懂外語,你別是個貴族老爺吧?”
“如果我是呢?”秦浩半真半假的問。
“如果是的話,看在咱們一起啃土豆的份上,戰爭結束后給我個莊園什么的,實在不行干個管家也可以……”帕夫卡嘿嘿一笑,又變成了油滑的樣子。
隨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來問“對了,都這么多些天了,你還沒說過你叫什么名字呢?”
秦浩歪頭想了想,下意識的說出一個他最熟悉的俄國名字“我叫普京”
“普京?真是個好名字,我……”
砰!!
有槍聲劃破夜空,鋁制的飯盒掉在地上,糖水灑的滿地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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