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水的問題,這些人可能得的是痢疾。”秦浩查看了幾個士兵的情況,站起身向醫護兵說。
“水?可是我們最近用的都是一樣的井水啊。”薩沙在一旁很困惑。
秦浩猜測道“有可能是水源被污染了,畢竟這片區域水源的一部分在德國人手里。”
在他印象中在兩次世界大戰中交戰各方都朝對手的水源地下過手。
一戰中德國在凡爾登戰場曾經向法軍的水源投放砷化物,導致整條戰線水源被污染。有時候沒有化學藥劑時,德國佬也會使用粗暴一點的方式——直接往井水里投放死掉的動物尸體。
當然,法軍也不是好餅,法軍在德國占領里爾時,在撤退的時候向整個地區的污水處理泵倒煤油,造成了整個城市兩周以上的供水癱瘓。
而英國佬更夸張,直接在奧斯曼帝國的領地的水源里丟豬血。
雙方半斤八兩,屬于烏鴉和黑豬站一起,誰也別說誰黑。
只不過這種手段落到自己頭上,未免就有些麻煩。
“神父,您,您一定有辦法的是么?”醫護兵一臉期待的看著黑衣神父,身邊的其他士兵也是差不多的眼神。
不久之前,他們親眼看見過神父的圣水挽救了那么多傷者。
不過這時候秦浩并沒有第一時間回應“先把污染的水倒掉,用之儲存的水也要燒開在飲用,剩下的…等我考慮一下。”
看見神父并又沒有拿出新的圣水,小醫護兵露出了疑惑的眼神。
難道圣水并不是隨時可以取得的么?
走回自己的房間,把門關好,秦浩拿出掛在手上的十字架。
咔!機簧響動的聲音之后,十字架從中間斷開,左側的位置出現了一個小暗格,里邊并排放著一粒粒的小藥片——史黛拉把常用藥品儲存在這個位置。
但是這里有個問題,除了治療血友病的那幾顆藥是藍色的以外,其他的藥品秦浩分辨不出來。
“史黛拉這個家伙就不會在上面貼個標簽么?”秦浩看著眼前花花綠綠的膠囊,有些無語的說。
他想從這些藥品里挑選出諾氟沙星和阿奇霉素,但是類似的藥片有好幾種。
這次的情況和之前不同,格子里面可不只是抗生素,各種藥性的片劑都有,混合起來用大概率會出亂子。
況且,十字架的容量不大,這些藥品用了之后可就沒處補充了,一次性全混合起來用掉有些太可惜。
“看來得找人先試一下。”看著手中的小藥片,秦浩揉了揉自己的下巴。
“薩沙!你在外面嗎?”秦浩打開門向外面喊。
“神父,我在這。”醫護兵小跑著過來。
“咱們這些生病的士兵里,平日誰身體最強壯?”
“嗯~”醫護兵思考了片刻“那應該就是帕納先科先生了,不過不知道為什么,他最近有些怪怪的。”
“怪怪的?”
因為是騎兵隊長,帕納先科是有獨立的住處的。
在房間外面,秦浩看了看薩沙壓低聲音問“你是說他連續幾天沒有和其他人交流了?”
“是的,神父,原本帕納先科先生是健談的人,經常能看見他和士兵們在一起聊天,可是幾天前他從外面回來,就變得很孤僻。不過我能確定,他的腹瀉很嚴重,一天要去十幾次廁所。”薩沙很肯定的說。
秦浩沉吟片刻“嗯,一般得了痢疾或是嚴重腹瀉后人會變得比較狼狽,身上的異味很難散去,如果是自尊心重的人很可能會無法接受,選擇獨自忍耐。”
“你先離開,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來好了。”
薩沙點點,把手上的溫水交給黑衣神父,轉身離開,生病的人不少,他還有其他人要去照顧。
等醫護兵消失在視野里,秦浩從懷里小心的拿出了一枚膠囊,擰開之后撒入了鋁制飯盒中的溫水里,輕輕攪拌之后向房子走去。
——
帕納先科躺在床上,摸了摸自己滾燙的額頭,感覺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那天和黑衣神父騎馬回到營地,他就感覺有些不舒服,但當時并沒有在意。
因為身體上的不適遠遠比不上他精神上受到的打擊。
如果有人在這天之前告訴他,可以操控天氣,他會毫不猶豫的給對方打上江湖騙子的標簽。
但他親眼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