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韓非與張良再度來到了紫蘭軒,聽著紫女的話,兩人頓時傻眼了。
“這么說,劉意和劉府的那把火是兀鷲所為??”
張良感覺自己腦子都不夠用了,劉意是姬無夜的人,兀鷲也是姬無夜的人,劉意之死是他們自己人窩里斗??并且兀鷲覺得殺了人還不解恨,又一把火燒了劉府?
“兀鷲的尸體在哪兒??”
聽到紫女的話,韓非并沒有完全相信,沉默了片刻,他開口問道。
對于韓非的反應,紫女早有所料,這個執拗的九公子,并不好糊弄。
“公子隨我來。”
看著兀鷲身上被鏈蛇軟劍劃出的傷痕,韓非嘴角不由一抽,他不記得紫女有施虐的傾向,兀鷲的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好肉,還有脖頸那里,幾乎都要斷了。
“兀鷲這是得罪紫女姑娘了??”
紫女聽到這話,眉梢一彎,掩嘴輕笑。
“倒也沒什么,就是兀鷲闖進紫蘭軒的時候,弄玉妹妹在沐浴,若是他沒死的話,想必這雙眼睛也不會在了。”
韓非聞言,有些尷尬,看著兀鷲的尸體,他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此番看來,兀鷲身上的一部分傷勢怕是弄玉所為了。
仔細檢查了一會兒,韓非出聲說道:“百越之地喜好奇怪的記號,有些人會將記號紋在身上,按照案牘庫的記載,兀鷲的確是當年的斷發三狼之一。”
“還有弄玉姑娘的房間,我也去看了,那些箭矢多半是來自軍方,不難想象,當時情形危急,紫女姑娘收不住手,情有可原,至于劉意之死,按照當年劉意與斷發三狼之間的恩怨,在加上兀鷲握劍的姿勢以及手上的老繭來說,確有可能是其所為。”
“另外在今天早上,我收到消息,兀鷲昨晚在劉府附近出現過,這幾點串聯起來.劉府的那場大火很可能便是他放的,至于目的,我想大概是吸引眾人注意,好趁機劫走弄玉姑娘。”
“至于原因.”
韓非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但卻沒有再說,無論是劉意還是兀鷲,都是見財起意之輩,火雨山莊的寶藏別說是他們了,恐怕就算是姬無夜之流也會感興趣的。
而兀鷲盯上弄玉的原因,恐怕多與她的身世以及那塊火雨瑪瑙有關。
一念至此,韓非也大致捋出了一條線,并且這條線的發展脈絡也比較貼合實際。
事情的發展必定會有一個合乎情理的邏輯,此事到這里,并沒有什么問題,只是韓非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對,但具體是什么地方他又說不上來?
“什么??”
王宮之中,韓王安聽到韓非的匯報,臉色一沉。
早上的時候,胡美人還找他哭訴,自己就那么一個姐姐,昨晚被人給害了,還說要他做主,可眼下他卻聽到了這么一個真相。
“姬無夜的人??連百越的余黨他都收留,他到底想干什么?”
韓王安猛地一拍桌案,語氣有些陰森,很顯然,這位主宰韓國的君王,已然憤怒了。
百越之地在他心里一直都是一根刺,但姬無夜卻收留了百越之地的匪寇,他到底是想干什么??至于劉意被殺一事,這位王上倒是將其拋之于腦后,或許在他的意識之中,劉意就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根本不值得他去浪費心思。
韓非目光輕閃,并沒有在這個時刻選擇落井下石。
“這件事兒臣就不知道了。”
韓宇靜靜地站在一旁,平靜的表面下,心湖卻已然蕩起點點漣漪,韓非匯報案件時,并沒有添油加醋,只是據實以報,這一點,站在一旁的他聽得分明。
但他更加清楚自己父王的性格,雖然性格方面有些軟弱,但作為一個王上,他的猜忌之心并不比其他人差半點。
越發是這樣的匯報,反而更讓他這位父王猜疑,韓非這一步棋,以退為進,遠比落井下石的作用大,一想到此處,韓宇眼中多了幾分戒備,這幾日,他這位九弟太活躍了。
此時大殿上還有一個人,韓國的丞相——張開地,至于那位大將軍——姬無夜,因為毒蝎門的事情,目前還在府上反省。
“丞相,這件事兒你怎么看??”
韓王安坐在王位上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看向張開地,出聲問道。
“這”
張開地渾濁的雙眸之中,閃過一絲復雜之意,這件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在他看來,甚至還不如毒蝎門那件事兒,特別是對于一位手掌兵權的大將軍來說,就更不算是什么大事,無非是用人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