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述桐嘆了口氣,“如果是那本五三的事,對你造成了困擾,我……”
“哦,就是我收上去的。”路青憐喝了口奶,細細的眉毛舒展開,“所以你今天都沒空?”
張述桐點點頭。
“我知道了。”
說完她淡淡地轉過身去,對話截然而至,好像剛才說的“很重要的事”完全沒有喝奶重要。
這就完了?
張述桐眨了眨眼。
他突然理解了宋南山不久前的心情。
謎語人不是一朝一夕養成的——姑娘,你這性格在八年后可是很危險。
這段沒頭沒腦的對話在心里掛念了一會。
他現在走在蓋著雪的校園里,地面濕滑,讓人不由放慢腳步;
周圍還是老樣子,紅色的夕陽將整個世界烘成暖色,乒乓球桌上一片潔白,隔著圍欄可以看到遠處的湖面,湖面也是暖色的,泛著銀色的波紋,他看了一會兒,才感到刺眼;
于是閉上眼睛,從聲音判讀,周圍是或跑或走的學生,幾個雪球嗖地飛過,還有個小子摔在地上……
當年的自己也許和他們一樣,是個只顧著到處撒野的小孩。
想吃、想睡、想玩,有時也想停下來,看著頭頂漫無目的飄過的云彩。
是什么原因讓他變成后來那個樣子呢?
其實已經無從追溯了。
但既然已經回來了,那就彌補掉當年的遺憾。
張述桐便卡在了彌補遺憾的第一步——他忘了自己的自行車停哪了。
在車棚里轉了半天,終于找到一輛眼熟的:
深藍色、飛鴿牌,車把有點歪,車身貼著一些海洋動物的貼紙,現在看也很帥;
上梁有個雙邊包,一邊放水,另一邊放手電;
后座被自己改裝過,擰了一個方形的箱子,他打開一看,里面是伸縮的魚竿,居然還躺著根甩棍。
張述桐突然就笑了。
怪不得從前沒有女朋友——后座位都沒了還怎么帶女孩子。
雪處于將化未化的狀態,地上劃出一道道黑灰色的車轍與腳印,小島上的人們已經習慣了,最多撒點鹽,和化雪劑這種東西扯不上邊。
天氣惡劣時,鄰里們會主動出來掃雪,干得熱火朝天,有時連他們學生都要被發動。
他小心翼翼地出了校門,朝島上唯一的警局趕去。
這是回溯后第一時間就想好的計劃——張述桐將他稱為a計劃,至于b計劃是什么,就像奧特曼的必殺技一樣,等行不通再說。
他們五點放學,路上花了二十多分鐘,這一路差不多編好了說辭,比如如何讓人相信他一個學生的話;如何把重點集中在四天后的案件……他自以為很完善。
然而,在警局里待了一分鐘不到,張述桐就被拎了出來。
真的是拎——值班的警官是個熊一樣的健壯男人,皮膚很黑,臉上留著一道疤,碰巧的是,對方還真的姓熊。
只聽熊警官瞪著那雙銅鈴大眼,操著口方言怒道:
“跟你們這群學生仔說了多少次,現在是禁漁期,上面剛下了通知,要嚴插,嚴插知道什么意思不?”
其實對方說的是“查”。
“結果你們這幾個小兔崽子還敢來,上次來的那個張著娃娃臉的,騙我說東邊有人電魚,我前腳剛去巡邏,你們這群小崽子轉頭去西邊釣魚了,現在扯得更離譜,什么嫌疑犯都出來了!
“再讓我發現,直接通報你們學校,回家反省,懂不?”
“懂、懂……”張述桐有氣無力地回道,久違地說了次方言。
他揉揉太陽穴,可憐的a計劃正式宣告破產,短得像奧特曼胸前的計時器,沒撐幾分鐘就亮了紅燈。
又看了眼自己的手,不由笑罵道,“你小子以前到底有多愛釣魚啊……”
唉,算了……
只好重新騎上車子、戴好戰術手套、又檢查了下從車箱里的甩棍,他迎著夕陽的方向,瞇了瞇眼,踩下踏板。
自行車慢悠悠拖出一道長長的車轍。
看來,必須去“禁區”看一眼了啊。
主線劇情正式展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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