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氣氛有些僵住了,只見若萍又跑過來,提了一個大塑料袋:
“來來來,吃餅干餅干,你們幾個先別釣了……”
然后借著這個功夫,她一把拉過張述桐,在他耳邊悄聲道:
“我現在才知道他倆不是一塊回來的。”
“什么?”
“杜康就沒跟她去,我剛才正問這件事呢,他說他剛追上路青憐,結果人家沒讓他跟著……”
“那他倆怎么?”
“你們男生也是厲害,他本來要原路回來,走到一半又覺得多了一個人沒地方坐,跑‘基地’搬了把凳子回來,我真……唉。”
若萍欲言又止:
“然后回來的時候他倆正好碰上了,讓咱們以為是一塊回來的。行了行了,你待會也少說話,都吃東西把嘴堵上……”
若萍根本沒聽見他和路青憐的對話,可女生的心思總要靈活些,只以為是杜康死皮賴臉把人家惹煩了,才趕緊出來打圓場。
張述桐能理解這個,但理解不了路青憐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他才發現自己壓根想岔了,其實對方放學后說的重要的事就是這個?好吧,某種意義上他們確實遭人煩,是挺重要的。
所以大家干脆吃餅干得了,吃餅干總不用動腦子,香甜酥脆,嘴巴一閉就當什么也沒發生,正要接過去,卻見清逸伸手一攔,取下耳罩:
“你們先等等。”
不是大哥你又從哪冒出來的?
但張述桐和馮若萍都以為對方有什么高見,正要洗耳恭聽,誰知他從口袋里掏出一袋壓縮餅干,微笑道:
“釣魚,當然要吃這個。”
“孟清逸,你腦子也被壓縮了吧?”若萍直接就傻眼了。
“怎么了?”清逸奇怪道,“釣魚當然要吃壓縮餅干才有感覺,誰吃奧利奧啊,對吧述桐?”
張述桐心說你倆一左一右站我旁邊,我快變成奧利奧了,干脆問路青憐,“你想吃哪個?”
“奧利奧是什么?”誰知少女想了想,淡淡問。
張述桐也混亂了,這時候你裝什么天然呆,剛才那股女王的氣勢去哪了?
但沒想到對方是真沒見過奧利奧,只見她朝若萍道了句謝,撕開包裝,拿出一塊夾心巧克力餅干,打量著問張述桐:
“這個要怎么吃?”
還能怎么吃?但比起這個,張述桐更關心她口中的事:
“你放學那會說找我有事是指這個?”
“你暫時,可以這么想。”她一字一句道。
其實張述桐沒聽懂這個“暫時”是什么意思,到底“是”還是“不是”?
但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他語氣鄭重了些,半天才說道:
“……抱歉,是我太自以為是了,以后這種事不會發生了。”
他突然覺得路青憐比他想得要立體得多,從前的印象是個冰雕般的少女,在山上當廟祝,很神秘不假,但神秘就意味著你對她的認識總是隔著一層霧氣,對方便像一塊隱在霧中的雕塑;
后來又覺得比起高冷,其實是有些天然呆,但現在才發現,她不呆也不傻,只是不想點破,自己這邊做什么人家心里跟明鏡似的。
不過這樣反倒不讓人陌生,而是突然離人群近了些,雖然她還是穿著那件青袍,卻不再像天上飄著的仙子。
“我沒生氣,只是有些困擾。”路青憐還是那副清冽的嗓音,語氣毫無起伏,“所以這個奧什么……要怎么吃?”
張述桐突然看著她笑了:
“還能怎么吃,扭一扭、舔一舔、再泡一泡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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