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是這樣一段話,他一口氣連打了五個感嘆號,只希望能夠引起幾人的重視,理論上對方只有一個人,他們這邊足足五個,是有機會直接擒住兇手;
但張述桐知道殺人犯一般有兩種情況,一種是過失殺人,就像一個原本只想偷錢包的小賊被逼急了也許會鋌而走險;而另一種……
就是直奔著人命去的。
對方是后者。
張述桐不敢賭。
況且事發突然,他們幾個根本沒有謀劃的機會,就比如他還想在手機上加上“然后快點報警”幾個字的,可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會有人問警察不就是來抓我們的,怎么咱們還要報警?
這種時候多說多錯、少說少錯,順利的是很快有一個棍狀的東西被遞到他手里,張述桐握緊甩棍、摒息等待。
他聽著近在咫尺的腳步,心里做好最壞的準備。腳步聲更近了,幾乎來到他們的頭頂,像一只狼站在鼴鼠的洞穴上,地下的鼴鼠們唯有瑟瑟發抖。
接著兇狼的目光探向洞穴:
隨著一道手電光束照下,他的神經也跟著繃至最緊,也許是幾秒,也許是十幾秒,心臟砰砰跳著,連他自己也記不清過了多久,直到手電忽地移開;
一陣口音濃厚的嘀咕聲傳入耳中:
“奇怪了,我剛才怎么聽著有人呢,這幾個小子不在?”
……
一口氣長長的氣從胸中散去。
當然身邊也不至于一下就開了鍋,幾人耐心等著對方遠去,直到手電的光也幾乎不見,身后率先傳來一陣清脆的笑聲。
那是若萍的:
“述桐你看你剛才嚇的,腰都彎起來了,還要甩棍……”
杜康也在旁邊幫腔:
“我靠哥們,警察剛才沒嚇著我,你倒是把我嚇到了,我以為你想襲警來著。”
張述桐不管他倆,舒了口氣,打開手電向身后一照,幾人的臉都因為刺激過后的興奮而紅通通的,似乎意猶未盡,張述桐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倒是有件事讓他一愣——
自己身后居然是路青憐。
她什么時候過來的?
不應該是清逸嗎,記得他們兩個是最后進去的。
這才想起剛才遞甩棍的那只手很涼。
對方依然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張述桐本以為她會皺起眉頭問問怎么回事,但實際上,她還是老樣子,沒有任何感情波動。
只有手電不小心照到她臉上的時候,才會下意識瞇著眼偏過臉,像只貓似的。
算了,大家都沒事就好。
雖然最后是虛驚一場,但這無疑是最好的結果。
想到這里,他將甩棍收好,自己也笑起來:
“我膽子小不行啊?”
“切,我一個女生都沒你這么怕,你再看看人家青憐,我當時就在她身后,人家連呼吸都不帶變的。”
“是是,你膽子大,以后大家都聽你的……”
正要招呼眾人趕緊離開,清逸卻若有所思道:
“述桐其實沒錯,來之前誰也不知道是警察,說不定是其他人,我覺得也該小心點。”
張述桐心想終于有人幫他說句話,某種意義上講,還真叫他猜對了。
“你說杜康剛剛說的那個男的?”若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