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那個光頭要亮刀子……”
“電魚對他們只是順帶的,你再看這把槍,”張述桐拎起長槍,他從前只對冷兵器感興趣,對槍的研究不如清逸,“氣槍?”
“嗯,我看看……喲,還是pcp的,挺先進。”清逸接過來琢磨了一下,差點想擺個瞄準的姿勢,“這玩意殺傷力可大了……所以真是來盜獵的啊?”
“是啊,就是兩個盜獵者,結果叫咱們給碰上了。”張述桐嘆口氣。“但你看,鳥沒死,應該還打了別的東西。”
當然,這件事就不是他們幾個能操心的,待會交給警察就好。
張述桐接著分析道:
“所以當時杜康的看到的就是那個鴨舌帽,他們一開始就是兩個人,鴨舌帽往西走了,那個光頭是后來過來的。”
清逸聞言一拍大腿:
“我就說,怪我怪我,其實我們聽見光頭打電話來著,說什么學生、沒被看見之類的話,我那時候以為是他看見杜康了,結果看到杜康的不是他……”
“而是這個鴨舌帽,在提醒他吧。”張述桐接過他的話。
“唉……”清逸有些自責。
張述桐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兩句,又喊過杜康詢問剛才的經歷,對整件事大概有了頭緒:
首先,不存在“被人包抄”這件事。
盜獵者一直都是兩個人,鴨舌帽在前,光頭在后,只不過鴨舌帽后來又從西邊折了回來,正好碰見了若萍幾人。
當時他們三個上了土路,知道那個光頭埋的是魚而不是人后心里一松,也嫌下面的氣味難聞,專門跑遠了一點;
而另一邊,那個鴨舌帽男人找同伴會合,結果來到附近一看,沒發現同伴,卻正好看見三個學生;
當時若萍離他最近,等發現了對方,男人已經舉槍將她當作了人質;
然后他們三個就被男人舉著槍趕到魚塘上,本來若萍不想暴露張述桐兩人的存在,但他們倆在下面聊天聲音有些大,不是聾子都能聽到,于是男人準備來一手守株待兔;
這時候人質還是若萍,但那鴨舌帽不知道怎么想的,估計看路青憐一身長袍行動不便,也許是覺得這姑娘看著好欺負,腦子一抽把兩人換了過來,為接下來的砰砰兩腳埋下了伏筆。
沒等幾分鐘,張述桐就和清逸上來,對峙了幾秒,鴨舌帽被路青憐一腳ko——
說到這里若萍才想起自己的手機,頓時心疼地撿起來,好在沒壞,只是摔開了,這年頭手機的后殼基本都能拆卸,而且塑料居多,不太怕摔。
——但不妨礙若萍照著鴨舌帽的襠部踹了兩腳,看得幾個男生心里一寒。
又給警察那邊打了電話,他們就這樣精疲力盡地坐在路沿上,想起今晚的經歷,有些心有余悸;
幾個人互相望望,皆能看到夜色下對方亮著的眼睛,不知道誰戳了誰一下,有人忍不住笑起來,他們就又開始說笑了。
清逸在那玩氣槍,他一直都是在雜志上看,還沒摸過真家伙,想到氣槍一會兒就要充公,突然有些不舍;
杜康最喜歡作死,仗著坐得離若萍遠,說你剛才是不是被嚇哭了,哎呦好丟人哦,還吐著舌頭做了個鬼臉;
若萍立即起身,說我看你也要哭,就要去捉對方的耳朵,杜康直呼饒命,說別忘了我在蘆葦叢里救了你一命;
若萍撇撇嘴,說那是青蛙救的,謝也是謝青蛙……
然后又有人提起,要不要把今晚的事情寫到下次語文考試的作文里,他們正好四個人,從釣魚開始,每人都寫一段,就寫自己的經歷;
又因為若萍的語文一直很好,每次都能當范文在各個班里講,不愁沒人發現,拼起來便是一個完整的故事,絕對刺激;
況且他們混了四年好歹也混成學長了,不收獲點學妹學弟的崇拜目光怎么行,畢業后也能留下一段傳奇。
說到這里幾人頓時都興奮了,當場就要談分工;
張述桐心想怎么不給你仨建座雕像呢,再加上我,咱們四個往學校門口一擺,絕對比顧秋綿她爹還拉風。
況且他意見很大,這三個人能寫的東西挺多,我在蘆葦叢里捉青蛙、我在蘆葦叢里被嚇哭、我在蘆葦叢里綁魚線……題材廣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