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這個相比,對方的動機、身份,甚至是隔板上的名字,這些都是干擾。與其思考那些細節,不如說只需要抓住城堡背后代表的那個東西——
他總結道:
“他想以什么方式報復顧秋綿。”
“我好像懂了。”清逸似有所悟。
“不是你倆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那就聽述桐說,別打岔。”清逸瞪杜康一眼。
三人轉身踏上二樓。
“我從昨天下午就在想幾個問題,先說第一個,”張述桐的手指輕輕敲著金屬扶手,“你們說,如果你們是那個人,該怎么報復顧秋綿?”
“撕她作業?”杜康下意識說。
“不行,撕作業撕書不解氣。”清逸已經先否定了,“你不想想,別說她家有錢,就算是普通學生,撕了再買本新的不就行了?”
“罵她?”
“你傻,這不直接被逮到了……”
“不是,我是說寫個信放她桌子上唄,那a4紙上面不也寫了去死兩個字?”
“也不行,”張述桐搖搖頭,“剛才說了,重點在于報復顧秋綿的方式,這種甚至不算報復,算無能狂怒。”
“那就,把她手機手表之類的砸了?我表哥在市里上學,聽說他們那里有個女生挨欺負了,和這差不多……”
“那問題就大了。”張述桐卻說,“別忘了她爸是誰,那樣會鬧到學校外面,很難收場的。”
“所以一定要對她造成足夠的傷害,但那人還不敢真鬧的太大,被查出來?”清逸總結道。
“是啊,這樣范圍就縮得很小了。”
“噢,所以是城堡?”
“嗯,所以是城堡。”
“你倆又在說什么?難道那人砸東西的時候留下線索了,不是沒找出字跡嗎?”
杜康又好奇道。
張述桐卻不接話,而是反問道:
“第二個問題,你覺得城堡對顧秋綿意味著什么?”
“應該是很心愛的……玩具?她不是當初特意從家里帶來的,我每次去書柜拿書生怕給碰到了,再把我賴上。”
“沒錯。”張述桐點點頭,“對方認為顧秋綿會很寶貴,但實際上,她根本沒當回事。”
他想起昨天放學和少女的對話:
“別說是那個人了,連我開始也沒想到。那個人對顧秋綿的了解和我們差不多。沒有更深,也沒有更淺。”
“那這孫子不得氣死,自以為天衣無縫,結果人家顧秋綿根本沒當回事。”
杜康直撇嘴,說到這里他才反應過來:
“但你說了這么多,怎么確定那個人在哪的,城堡不都被砸了?”
“所以還有第三個問題——”
他們正好走到了第三層樓梯上,張述桐停下敲欄桿的手,放輕腳步:
“為什么這件事發生在大課間?”
這次不等他說話,清逸已經給出答案了:
“首先上放學肯定不行,人多眼雜,說不好就被誰發現了,必須挑一個沒人的時間。這樣只剩體育課和兩個課間,第一個排除的就是體育課。”
“怎么說?”杜康已經不想思考了,不是這塊料,干脆享受抽絲剝繭的過程。
“我倆在老宋那里已經排除了本班的人,只剩外班,”清逸也樂得解釋,“所以體育課怎么可能,難不成我們上著課直接沖過來嗎,這就是述桐剛才為什么說,范圍反而縮小了。”
“那下午的大課間呢?”杜康急忙問。
結果兩人同時無語地看了他一眼:
“這幾天下雪,操場結冰,沒法出去跑步。”
“哦哦,我明白了,”杜康恍然大悟,“就是說,那孫子排除掉這兩個時間,發現只剩上午大課間能下手,所以就直接瞄著顧秋綿的城堡去的,砸完就跑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