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走了若萍手里的小吃,不是因為真的餓,而是看出那東西有三個,但自己這邊四個人不好分。
他覺得老娘真是慧眼如炬,也不知道女人是不是都會變得這么精明,就比如顧秋綿剛才的表現,也是手段了得……張述桐趕緊甩甩頭,發現最近受老宋毒害太深,怎么也跟著張口女人閉口女人了。
還是安心逛超市吧。
張述桐不太逛大超市,去了也只負責推車,以前是她老媽在前面,現在換成了若萍,但今天又成了另一個女性。
顧秋綿拉著車子就往一頭走,張述桐慢點她還不樂意,所以他干脆一手推車,一邊低著頭打字,是和清逸。看來對方也有點無聊。
兩人還在聊保姆的問題。
“我剛才跟若萍解釋了,她說就是莫名對你有點不爽,但你知道若萍一直能分得清輕重,她說了,有什么事一定幫忙。”
“那就好,反正做好心理準備吧。”
“懂懂,所以我倆特意把二人空間讓給你們了。”
“不是這個心理準備,我是說案子啊。”
“你還準備查案?”
“說不定。今天可能還要忙活。”
“你可以問顧秋綿,她家保姆是島外還是島內人。”
“我聽她口音了。”張述桐回道,“不是本地的,而且這樣思路有點錯。”
“怎么說?”
“去分析她的動機,太難,島內島外、和誰有仇、因何而起,咱們找不完的。能做的只有防備,或者說排除法。”
剛準備發表一下長篇大論,秋雨綿綿卻一直在旁邊問吃不吃這個吃不吃那個……耳邊真像下著小雨,張述桐抬起頭,才發現他們已經走到了零食區。
現在兩人一個推著車子,一個走在車邊,以張述桐對女人有限的了解,她們總會被琳瑯滿目的貨架激發起購買欲。
顧秋綿拿著一桶薯片,轉過身問:
“這個吃嗎?”
居然是可比克。
感覺已經很多年沒看見了,張述桐只是搖搖頭,“杜康不喜歡桶裝的。”
“誰問他了。”顧秋綿一皺鼻子,“我是問你。”
“我隨便。”
“你怎么什么都隨便?”顧秋綿把薯片往購物車里一扔,又拿了一袋牛奶餅干,“這個呢?”
“不好吃。”
“你不是才說過你喜歡吃甜的。”她不滿道,把餅干又放回貨架上,看來不是因為她自己想吃、但又不好意思直接拿,才找個借口問問別人。
張述桐則在想自己什么時候說過喜歡甜的。
哦,好像真說過。
是剛當同桌的那天,借她試卷看,被塞了一包咸的芝士餅干,然后自己問能不能換成甜的,她說沒帶。
沒想到這句話她一直記到現在。
張述桐便說別問我了,你看看自己有沒有喜歡的,顧大小姐卻說我家有的是,這不過是享受一下逛街的快樂,然后她從包包里拿出一張卡:
“我卡都帶來了,你總不能讓我花不出去吧。”
張述桐說你這人真奇怪,非要買東西干嘛。
顧秋綿則說你才是真的奇怪,怎么給你買東西都不要。
“等下,怎么成了給我買東西?”
“說了不喜歡欠別人人情,不要也得要。要不我帶你去三樓逛,那里好像有男裝店?”
“……還是買點吃的吧。”
今天的劇本真夠奇怪,明明是看她獨自在家才拉她出來,怎么成了大小姐帶自己買東西?
他低下頭繼續和清逸打字。
顧秋綿卻瞪起眼,說哎呀你這人怎么這么忙,她說“哎呀”的時候很好玩,語氣又不樂意又軟綿綿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撒嬌。
張述桐最受不了這個,關上手機,跟著她往前逛,沒問幾次顧秋綿就對他放棄治療了,及時更換策略,所以大多數時候就是她問一個字:
“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