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為什么會回來小島上?
又是誰通知了路青憐的死訊?
這兩個問題毫無頭緒,而且連個能問的人都沒有,很明顯坐在對面的兩人也不知情。
杜康冷笑一聲:
“你現在裝傻充愣有什么意思……”
但話沒說完,他被若萍拍了一下,便住嘴了。
張述桐只好埋頭喝水,怎么就變成了現在這幅人見人嫌的樣子,很快菜端上桌子,那是一道炒蝦仁,若萍這時開口了,她拿起筷子,胳膊搗了杜康一下:
“你最愛的,別愣了。”
杜康卻小聲念叨道:
“給你說了這家店的炒蝦仁和以前不能比,退步嚴重,再說我喜歡吃我不會自己炒嗎,浪費這個錢干嘛……”
“我愿意不行?”若萍一拍筷子。
“行行行,你愿意你愿意,你是大姐,誰敢不聽你的……”
他夾了個蝦仁,索然無味地嚼了兩下:
“果然和以前不一樣,你嘗嘗。”
“真的假的,我看不一模一樣嗎,有那么玄乎?”若萍不信邪地嘗了一口,半晌也嘆口氣,“就當踩坑了,下次絕對……”
她說到這里又把話吞進肚子,張述桐明白她的意思,哪還有什么下次。
他也夾了一點,卻沒嘗出什么不一樣,當然也可能是味蕾比較遲鈍,三人默默吃著蝦仁,今天店里并不忙,零星的幾桌客人,很快第二道菜端了上來,是拔絲地瓜。
若萍嘗了一口就沒再動筷子。
“我早知道聽你的了。”她對杜康說。
“我就說吧,我這些年又不是沒來過,什么好吃什么難吃門清。”
啤酒也早就被拿上來,老板娘很貼心地幫忙啟開三瓶,只是一直放在桌角邊,沒人去動。
若萍嫌菜難吃,干脆倒了杯酒,也幫杜康倒上,張述桐見狀了給自己倒了一點,他們三個握著酒杯,杯底剛離開桌面一厘米的距離,又不約而同地放下。
今天并不是適合說干杯的場合。
唯有喝悶酒。
同學多年不見,能聊的話題自然不少,很快若萍的臉蛋變得紅撲撲的,她率先和杜康說起清逸,說那個沒良心的玩意,一問就是加班,怎么不加死他;杜康失笑說男人就是這樣,自然以工作為主……但說到這里他也沉默了,那個張口男人閉口男人的家伙今天缺了席,雖然他對男人的理解相當有偏差,但在場的人提起這兩個字,又似乎誰都沒他有說服力。
杜康又說清逸現在也不中二啦,人家現在是去寫字樓上班的白領,精英理工男,之前有一次他回來看奶奶,我還約他釣魚來著,他說實在沒空,晚上要趕飛機,當天來當天又走了。
他們又聊起班上其他人,當然刻意略過路青憐的名字不提,有的名字張述桐耳熟,有的則不記得,杜康突然說你還記得李藝鵬不,那孫子前陣子剛出來。
若萍問怎么了?
他說談了個大學生女朋友,結果把人家搞懷孕了,人家父母把他家店砸了,結果他和準岳父岳母打起來了,我知道的時候都愣了……
若萍剛把杯子舉到嘴邊,聞言笑得杯子都拿不穩了,她嘴唇上的口紅被蹭花了一道。
杜康又問你這些年怎么樣,談沒談戀愛,到時候把男朋友領回來讓大家看看,幫你把把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