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是誰?”
“轉學生啊。”若萍的表情變得更加怪異:“你怎么快和那什么失憶差不多了?”
“轉學生?”
“就是顧秋綿去世后不久,轉過來的。”
張述桐再次盯向照片,才后知后覺發現一個問題,拍畢業照的時候是在夏天,可正常人怎么會在夏天圍著一條羊毛圍巾?他仔細分辨,才認出那根本不是圍巾,而是一條紗巾。
“那……那她到底什么時候去世的?”
“就是那一天啊,你怎么連這個都忘了?”
“那一天是哪一天?”
“12月9日,周日的凌晨。”這時杜康冷不防地說道,“就是我們抓到周子衡父子的那一天。”
張述桐猛地站起身,打翻了手邊的杯子,滾燙的熱水潑在他胳膊上,肌肉的反應讓他手臂哆嗦一下,但隨即仿佛失去了痛覺,只是提高聲音:
“周日凌晨,你確定是周日凌晨?”
他一瞬間生出些許眩暈感,大廳里的燈光并不明亮,卻在此時晃得人惡心,他再一次確認自己沒有聽錯,是的,是周日凌晨,而不是周一凌晨——
可這就意味著顧秋綿的死亡日期是發生在12月8日至9日的夜里,正是回溯觸發的那一刻,可這完全不應該啊……她不是回家了嗎?
家里的兩個保鏢來接她,她洗完澡在房間里給自己打電話,說約好了周日請他們吃飯,那怎么會在夜里被人殺害?
張述桐突然感到胃部一陣翻涌,他把自己摔回凳子上,發出的聲響讓周圍人側目。
他從牙縫里猙獰地擠出兩個字,因為如果是那樣他將無法原諒自己:
“保,姆?”
若萍卻搖了搖頭。
“那到底是誰?”
“沒人知道。”她沉默了半晌,輕輕地說道。
這四個字抽走了張述桐全部的力氣,他摸向自己的口袋,想找到那包煙,然后點燃……可這時手臂上傳來的火辣辣的痛楚提醒他還有別的事要處理,張述桐木然地脫掉風衣,若萍從一旁遞來餐巾紙,他知道這時應該道聲謝的,可完全說不出話來。
風衣里是件藏青色的毛衣,毛衣下又是保暖秋衣,他卷起毛衣的袖子卷起秋衣的袖子,下意識拿過餐巾紙往手臂上按,動作卻突然一頓。
自己的手臂也不是自己的了……不,應該說手臂也和從前不同了,而且大相庭徑。
小臂有著更加明顯的肌肉線條,而內側居然紋著一個紋身,張述桐又是一愣,這又是什么時候紋上去的,這條世界線的自己不光過得一塌糊涂,還自甘墮落?
但今天讓他錯愕的事情太多了,張述桐沉默地看了紋身一眼,他并不想讓若萍和杜康注意到它的存在,雖然兩人無疑看到了,可還是遮起來為好,他拭去衣服上的水跡,正要把袖子放下來,杜康卻突然打開他的手。
他的眼睛一直盯著自己手臂上的刺青,復雜地開口了:
“原來這么多年你還沒放棄找到那個人啊……
“殺害顧秋綿的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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