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么可能?
在有兩個保鏢一個保姆的情況下,顧秋綿居然死在了禁區?
“那她怎么出去的,保鏢和保姆有沒有遇害?”
“沒有。”若萍卻再次說出那句話,“當年和這起案子有關的東西全被封鎖了。”
他又想起若萍的語氣,他們倆對這個刺青此前是不知情的,可拍畢業照是夏天,那時候大家都穿著短袖、露出胳膊,但照片上的自己沒有異常,說明刺青是發生在初中畢業之后的事。
到底是什么時間?
他用手按了按刺青的邊緣,不痛不癢,也沒有紅腫,刺青本身已經褪色,似乎這么多年它早已和皮膚融為了一體,說明不是近期才紋的。
張述桐在想那是否可以代表自己改變態度、追查“兇手”的轉折點,所以畢業后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讓自己重拾了這個念頭?
他這邊正一籌莫展,桌子卻劇烈晃動一下。
“張述桐,我這才發現你還挺癡情的……”原來是杜康突然站起身,他一把揪住自己的衣領,他喝了點酒,現在眼睛都有點紅了。
張述桐能看到對方眼球中的血絲,杜康同樣滿是怒意地盯著他的雙眼,咬緊牙關:
“既然這樣,你又去招惹路青憐干嘛?”
“我……”
張述桐也不知道說什么,他這才意識到,在他們眼里,自己的罪孽不只是欺騙了大家、害了路青憐,還包括在顧秋綿死了兩個月后、又像什么都沒有發生似的去“另尋新歡”了。
杜康接著低吼:
“行,你是好人,你他媽一直忘不了顧秋綿,你他媽這么多年一直在找兇手,那你告訴我你把路青憐當什么了?排解悲傷的工具?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你說啊!”
“杜康你先給我坐下!你他媽又發的什么瘋?”
若萍也爆粗口了,她站起來一拍桌子:
“干什么干什么,一個個喝了點酒都開始發神經了是吧,你告訴我你能把他怎么樣,他連自己叫什么都快忘了,你現在打他一頓是能給青憐復仇還是什么?”
“我就是想揍他,當年干出這堆爛事,現在裝什么都不記得就沒事了?”杜康這次卻沒聽她的,他惡狠狠道,“再說你就確定他不是裝的,他又不是裝了這一次了,對吧,永遠冷著一張臉,不哭不笑,連點人味都沒有,沒錯,我們都傻,沒你聰明,是猜不透你的想法沒錯,那你到底把我們這群人當什么?”
杜康又回頭跟若萍質問道:
“你剛才在殯儀館看到他有一點難過的意思嗎?”
若萍聞言也是一愣,張述桐發現她好像下意識看了自己一眼,在確認自己的表情。
張述桐不知道她想要從中看到什么,他只知道自己這張臉或許僵硬很久了,連笑一笑都不習慣……所以就只能是失望了。
若萍的聲音里卻聽不出失望,她只是提高聲音,激動道:
“是,是沒有,我也覺得他是混蛋是王八蛋,你想揍他我不攔著,那你倆別在我眼前發瘋行不行,吃完這頓飯就散伙!從此再也別見!”
“我就是想要個解釋,為什么他會變成這樣!”杜康也吼。
“青憐都去世了你想要什么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