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兩人還是有點“舊日情分”在,而且根據他對顧秋綿的了解,她不喜歡欠別人人情,周六給自己買了兩大袋零食就是很好的例子。
接下來可以安心吃飯了,他等到盤子差不多吃干凈了,看了眼時間,記得上次就是這個時候,去衛生間聽到了老板和老板娘的對話,從而了解到商業街的矛盾。
張述桐在想要不要再去偷聽一次,順便錄上音,雖然不錄對結果也沒有影響,但他現在想有意加快這個進程,說不定能派上用場,起碼發給警察那邊,也能引起足夠的重視。
況且也不太耗費時間。
想到這里,張述桐便告訴死黨們把錢給我吧,我肚子有點不舒服,你們先出去逛逛等著,一會我來結賬——
這樣做還有個好處,等他錄下夫婦兩人的對話,便可以裝作在廁所里“無意”撞破了商業街上的糾紛。
到時候將錄音播放給幾個死黨聽,不必另編借口、就能讓他們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對接下來的行動只有好處。
三人不疑有他,只說找家店進去等著,待會聯系;
張述桐拿了錢去了廁所,悄悄打開手機錄音機,果然聽到老板娘走進廚房開始催促,對話的內容和從前差不多。
但他還記得,沒過多久就聽到那個男生在喊外面結賬,然后老板娘匆匆跑出去。
可這次卻沒有等到。
怎么回事?
他隨即想到,或許是剛才的那場小沖突,導致顧秋綿那桌吃的慢了一些,連結賬的時間也延后了。
這些小細節上的變動也太多了。
老板娘兩人也不可能一直罵街,畢竟顧秋綿就在外面吃飯,兩人又開始聊起生活上的瑣事,張述桐聽得差不多了,剛要關掉手機,卻聽到有人拉了下隔間的門,這是一個用壓合板圍起來的簡易廁所,他當然鎖著門,但也被這突如其來地動靜驚了一下。
他回了一句有人,隔間門又被拉了一下,外面的人也不說話,好像拉一下門是某種暗號,張述桐無奈地想自己這只蝴蝶怎么還能影響別人上廁所,未免太神通廣大了。
他繼續待著也沒事干,就拉開門出去,卻又是一愣。
門外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顧秋綿。
女孩捂著小腹,微蹙眉頭,咬著嘴唇,臉上有些痛楚閃過,原本是有些虛弱的樣子,看見他卻又下意識逞強地板起臉,似乎是不想讓他看到現在這幅模樣。
“呃……”
張述桐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女孩確實臉皮薄,更別說是這種事,換位思考,連他自己都抹不開面子,可這里的廁所是后來搭建的,他本想指著墻上“只許小便”的牌子做個隱晦的提醒,卻看見顧秋綿手里攥著的東西,忽然醒悟過來。
他趕緊出了門騰出空間,看見顧秋綿快步走進去,連關門的力氣都不剩多少了。
原來她知道在里面的是自己,但又不好意思明說,就拉一下門板催他出來。
張述桐又記起逛超市那天,她在辣條前面糾結了半天;
自己告訴她想吃就買,顧秋綿卻說她這幾天不能吃辣。
張述桐當然不至于聽不懂女孩生理期的隱晦說法,他只是在想為什么連這件事也提前了,也許不能叫提前,畢竟今天才周四,那天是周六,沒差幾天,而是說……為什么突然在眼下表現出來?
有的女孩子反應大,有的女孩子反應小,顧秋綿無疑是前者,痛得厲害,唇瓣都咬得發白了,果然無論表面上怎么高冷,實際還是軟綿綿的一個人。
張述桐很想說既然知道痛得厲害大冷的天你還猛喝酸奶,但重點不在于酸奶,而是為什么這種事也會產生變化?
他想不通,干脆去了前臺結賬,結賬的時候很巧地碰到了那個男生,正把幾張百元鈔票拍在柜臺上。
他本以為這次錢帶夠了對方總沒有了借口挑事,可這次他身上帶的都是零錢,死黨們給的也是,這個年紀的學生,像顧秋綿那樣隨手往外掏整鈔的其實很少見。
張述桐往外數鋼镚的時候,男生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