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復心情,心里只剩一點淡淡的惋惜。
可惜今天大課間對方是戴著圍巾下樓的,李藝鵬只能對積木下手,如果是那條圍巾被扯壞了……他在心里笑笑,那才是真正的有意思,想必女孩的反應會有所不同,只是事事不可能完美,還是差了一點。
周子衡貼心地帶上辦公室的門。
“怎么了老師?”他用恰到好處的老實孩子的語氣問。
“子衡啊。”班主任剛才好像在走神,朝他招招手,“你別緊張,老師有點事問你。”
宋南山沉著臉:
“你們在班里應該都知道了,那我就長話短說,上午砸積木的事,現在秋綿懷疑是張述桐動的手,你當時有沒有看到?”
“沒有。”
周子衡疑惑地搖搖頭,其實心里快要笑岔氣,他看向張述桐,很想看看對方現在是何種表情,還有沒有上午質問自己的時候的淡定,然而對方一直對著書柜,這個念頭也就作罷。
“我當時在和同學聊天,進了教室才看到……”
“這樣啊。”宋南山聞言有些失望,沒有繼續追問,而是疲憊地揮揮手,“那行,你回去吧。”
可周子衡知道自己不能走。
雖然他真的很想看兩人是怎么爆發出更大的矛盾的,像上次那樣,最好能驚動領導和家長,徹底反目……可掃興的是,為了父親的計劃,自己反倒要幫兩人澄清這個“誤會”,否則李藝鵬的媽媽該怎么發揮應有的作用?
又是差了一步。
這讓他不爽地攥了下拳頭,頗有些憋屈,自己幫他們倆和好,這算什么?
但他知道要忍耐,為了大局服務,也為了不久后的“深刻教訓”,于是周子衡深吸口氣,故作恍然道:
“不對吧老師,是不是搞錯了,我記得張述桐課間去升旗臺上演講了啊,怎么能是他干的?”
“你倒是反應快,但問題就出在這里,”宋南山嘆了口氣,“其實我也覺得不像,但你看秋綿那邊……算了。”
說著班主任喊了一句,“秋綿,你自己說吧。”
少女冷著臉開口了,聲音中的寒意足以凍死人:
“誰知道他什么時候回的班。”
“你看。”宋南山一攤手,“確實可能是第一個,那天我沒帶隊伍,他們幾個講完話就跑了。”
“那怎么會懷疑到張述桐身上去的?”周子衡不由質疑,這在他看來有些反常了。
“這個吧,他背后說人壞話的時候被聽到了,”宋南山似乎不想多提,只能頭疼地暗示,“就第一節課課間、接水,班里應該傳開了吧。”
原來這才是導火索。
一切都能對上了。
周子衡恍然大悟。
怪不得突然懷疑到張述桐身上。
他心里冷笑,臉上卻無辜道:
“其實我覺得張述桐同學不像這種人……”
“所以你覺得是誰?”宋南山焦急地握住他的肩膀。
“我不知道。”
周子衡搖頭,耐著性子把嫌疑往他希望的方向引。
其實這和他的計劃有些出入,他本來準備明天去告發李藝鵬的,可今天下了場突如其來的雪,趁著路面的積雪沒有太多,正好將計就計:
“但我覺得……是不是可以往班外查查,畢竟他們更有機會動手,比如說有人曾經和顧秋綿同學有過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