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該怎么賠?
好半天她才說,算了,我拍個杯子的照片發你吧,你自己搜……對了,我是不是沒你qq?那你qq號是什么啊?
她說話總喜歡帶語氣詞,有時很驕橫,有時軟綿綿的。
張述桐這才想起好友列表里還沒有那個羊和云朵一樣的頭像,虧他還喊了“秋雨綿綿”這個外號半天。
兩人加了好友,他突然想起該要個電話號碼,以后方便聯系,于是“新桃舊符”就這樣和“秋雨綿綿”順利建交。
張述桐等了半天:
“圖片呢?”
“沒拍,”顧秋綿卻噗嗤一下笑了,“傻子,明天再拍。”
張述桐覺得她很幼稚,原來說了半天杯子的事是為了要qq號。
這種事直說不就行了。
一路上就在這種輕松歡快的氛圍中度過,很快就要駛上那條通往別墅的山路,直到小車突然一震,像壓到了什么東西,把三人都嚇了一跳。
老宋下意識踩住剎車,車尾在雪地上一甩,就要失控,他罵了一句,趕緊握緊方向盤救車,小車好險不險地在路邊停下。
張述桐跟著下了車,兩個男人湊近一看,才發現是個不小的坑,如今被雪蓋住了,沒看到,車輪陷進去才猛地顛了一下。
“嚇我一跳,”宋南山后怕地說,“都快到了,差點出事……”
張述桐則蹲下看了看,確認這個坑不是人挖的陷阱、而是年久失修出現的坑。
他左右環顧,附近是塊荒地,依稀記得這里的路確實不好,他坐車來這里也有三次,當時只顧著和老宋說話,沒看路況,體感上倒是很顛。
“走了述桐,愣著干嘛?”
老宋已經朝他招手,張述桐快步回到車上。
接下來的路宋南山開得更謹慎了,差不多七八分鐘的路,用時足足翻了一倍。
燈火輝煌的別墅被鐵質柵欄圍住,像座深山里的宮殿,等車開到大門旁,天差不多黑了。
老宋停好車,顧秋綿打了個電話,保姆吳姨拿著幾把傘出來。
張述桐舉著傘停在大門旁,那是個電動大門,還裝有攝像頭,至于高度……他比了一下,兩米多高,上面纏著一圈鐵絲網,估計是帶電的,想要翻進去挺難。
顧秋綿便催他還不快點進去,張述桐隨口說你們先去,我在院子里走走。
顧秋綿不樂意了,說你這個人好討厭,非要下著雪的時候亂逛,這樣說著,卻是沒好氣地說,跟我來吧,我帶你逛一圈。
兩人便撐著傘來到后院,后院是那片人造草坪,他打開手機閃光燈,在飄雪中去了后院的柵欄。
張述桐認真看了幾眼,發現整整一圈都是如此。
顧秋綿忍不住問你怎么光研究柵欄?
張述桐沒法回答,心說我還想研究下你家屋門。
他看了幾遍,起碼確定了別墅的“安防系統”沒有漏洞,又蹲下身子,柵欄旁的那幾盆花也完好無損,這時候顧秋綿等不及了,在原地跺著腳,說你快點啊,我好冷……
張述桐其實不用她陪著,但也怕她凍著,便點點頭準備回去。
他剛站起身,朝前面走了一步,這時候卻突然響起一聲犬吠,把張述桐嚇了一跳,手都一抖,只見一條黑色的大狗竄出來,腰身后弓,呈攻擊狀,顧秋綿已經擋在他面前,對狗說你出來干嘛,快回去快回去!
又轉頭安慰道:
“你別怕,它栓著繩子的,我忘了跟你說了……”
張述桐舒了口氣,肌肉逐漸放松。
他其實挺怕狗的,小時候被咬過,說是童年陰影也不為過。
如今又被大小姐救了一次,雖然這條狗就是她家的,但她還挺善解人意不是嗎。
那杜賓犬倒也聽話,沒再低吼,而是在兩人面前不斷地轉圈。
它看到陌生人很警惕。
然而這個陌生人就站在主人身邊,主人還擋著自己,一時間它也分不清狀況。
杜賓犬便歪頭看著張述桐
張述桐也歪著頭看著它。
心想這次倒把你救下來了。
算是個小小的意外之喜吧。
隨后兩人回了別墅,別墅確實夠大,大到什么程度呢,屋門口能容納兩個人并肩。
一開屋門,暖意與光亮鋪面。
一關屋門,那片冰冷的雪夜仿佛消失不見。
好像一回到溫暖明媚的地方,就成了她的主場,只聽顧秋綿踢掉小靴子,高喊道:
“吳姨,我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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