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絨服一看就是高級貨,鵝絨填充得很是蓬松,現在她不再是一個大小姐了,而是一團大小姐。
盡管如此,少女下身仍是一條能勾勒出腿部纖細線條的牛仔褲,張述桐問她,既然怕冷為什么不換厚棉褲,女孩朝他翻個白眼,說你懂什么,那樣好丑。
美比冷重要,這是個臭美的姑娘。
老宋便樂呵呵地說你看,又來了又來了,是不是和我說的一樣?
張述桐知道他想說大小姐傲嬌,為了謊言不被拆穿,便硬著頭皮點點頭,顧秋綿不知道他們倆在說什么,只是奇怪地看了一眼。
隨后三人上到小車,保姆打著傘出來相送,囑咐顧秋綿別玩得太晚,倒讓老宋有些不好意思,大晚上的拉著學生出門亂逛確實不像話:
“您放心,就帶他倆兜兜風,咱們隨時電話聯系……”
顧秋綿也使出了大撒嬌術,吳姨只好苦笑著說你可別凍感冒了,說著想起了什么,要回屋里給她倒杯熱水,又問你的保溫杯呢?
張述桐心說要糟。
誰知顧秋綿輕描淡寫地略過:
“我今天忘在學校了,哎呀吳姨,真不用擔心我,你快點回去嘛,別凍著了……”
他們升上窗戶,漆黑的天幕下,月色依稀可見,小車的引擎打破了這片寂靜的雪夜,緩緩駛上道路,在路面上留下兩道深深的轍印。
老宋調著收音機,不忘回頭調侃一句:
“秋綿啊,現在還害不害怕了?”
顧秋綿放下呵氣的手,納悶道:
“什么害怕?”
“我懂我懂。”老宋又對張述桐挑挑眉毛,“你看為師是不是料事如神?”
張述桐壓力山大,心想您可別再料了,被顧秋綿戳破他還不得賠兩個……不,整整三個保溫杯。
張述桐這次坐在了副駕駛,本以為要在前面指路的,誰知老宋對這邊的路挺熟,他奇怪地問對方,宋南山隨口道:
“我經常開車亂逛,你們不是不知道。”
“那……為什么會去那片荒地逛?”禁區已經被張述桐替換為“那片荒地”。
“你這話說的,咱島上的荒地還少了,東西南北四個方向,除了東邊是山,其他地方出了城區不都算郊外。”
“就這一條路?”
老宋想了想:
“你要說能過車的,那應該只有這一條,還記得咱們來的時候,走的那條環山路吧,有個路口,往西邊一拐上段小路,再沿著大路走就到了。”
別墅在南邊,而“禁區”在西邊。
這時候八年后的環湖公路還沒修建,許多地方都是未做硬化的土路。
張述桐聞言若有所思,又轉頭問顧秋綿:
“你以前走過這條路?或者去過我說的那個地方?”
女孩搖搖頭,又說從剛才開始你們就神神秘秘的,到底在說什么啊?
老宋嘿嘿一笑,張述桐卻無法笑出來。
這場懸案的過程無非兩個可能:
兇手將顧秋綿帶到禁區。
顧秋綿自己去禁區。
前者需要載具,而且不能是自行車摩托車這種,他又想,既然是汽車,就算這段路沒有監控,總要留下車輪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