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大鳥盤旋著降下來,云策手持長梢弓安靜的等待,當大鳥收翅向下飛掠捕食蛇蟲的時候,云策松開弓弦,羽箭嗖嗖嗖的接連射出,四只大鳥的爪子還沒有抓到蛇蟲,就被羽箭貫穿了身體。
大鳥的生命力很強,中箭之后依舊在地上撲騰掙扎,一雙翅膀打開之后,足足有兩米長。
等其中一只鳥不再撲騰了,云策就過去抓住它的脖子掂量一下,發現這種鳥足足有二十斤重,去除羽毛跟內臟,應該能出七八斤的肉。
天空中這種鳥不多,其余的看到了它們的下場,就在高空中哀鳴著飛去了遠方,云策提著弓箭極目四望,片刻光陰,天空就再無活物。
那些蛇為了抵御大鳥,在古道上很自覺地盤成一個個的蛇陣,云策折了一根帶叉的樹枝,很自然的把這些蛇打死,提在手上。
娥姬看到又有了貨物,高興的手舞足蹈的,其余女孩子,包括那四個小不點,也忍不住一起歡呼。
說起來,女人的興奮點就在這里,她們喜歡看到滿載而歸的男人,尤其是為了她們滿載而歸的男人。
這一點,馮安跟粱昆很清楚,也很明白其中的道理,就是做不到,只好跟著云策打下手,處理獵物。
云策處理獵物的水平很高,一只鳥把大腿跟翅膀卸掉之后,也就胸部還有兩片肌肉,除此之外,全是皮跟骨頭。
大鳥的翅膀很大,被云策分成了翅尖,翅中,以及翅根,整齊的碼在一個籃子里,很有商品感。
娥姬對于四只大鳥的腿情有獨鐘,因為,這種鳥拔毛之后,最吸引人的就是那對肥碩的大腿,從筋骨嶙峋的小腿,越過關節之后突然就膨大的大腿,非常的吸引食肉者的眼眸。
至于那些外表色彩斑斕的蛇,恐怖的不過是頭跟外皮,去掉頭部,剝掉蛇皮,小心剝離毒囊,一條條雪白的肉條,就被云策撒上鹽巴整齊的擺在木板上。
晚上吃飯的時候,好東西娥姬不許任何人吃,拿出四個巨大的鳥骨架,放在四個陶罐里熬煮,再沒人發一個草糧餅,就當是晚飯了。
明天是做生意的重要時刻,娥姬,帶著女人們早早就睡下了,只剩下云策,馮安,粱昆坐在篝火旁一邊驅趕總來騷擾的狗皮子,一邊聊天。
馮安是一個學識淵博的年輕人,他們家雖然不是很富裕,僅僅是平遠城的寒門,三代以來沒有斷過讀書,他的祖父,父親讀書沒成就,也沒有去衙門里當什么差役,而是小心的經營著一家墨齋。
祖父,父親死后,他與老母相依為命,去年,老母病逝,馮安就把家里的墨齋給賣了,湊了一筆錢從張公雅量那里得到了一封薦書,準備去出云州城碰碰運氣,希望能夠一舉得官,告慰早就逝去的先祖。
云策認真的聽著馮安的過往,因為他的過往對自己很有啟發性,畢竟,劉長安這個人的過往,應該也是馮安這一類的,也只有這一類人的底子最干凈,也最容易受到大人物的賞識。
趁著火光搖曳,云策又看了一眼馮安的容貌,就忍不住對馮安道:“你以后娶高門女子的可能性很高。”
粱昆在一邊道:“大丈夫立于天地間,自當橫刀躍馬,憑胸中才學,掌中長槍,為自己博一份錦繡前程,靠婦人算什么本事。”
馮安捂著嘴咕咕笑兩聲道:“君子隨遇而安,見風不倒,見雨安然,遇見冰霜隨時而死,也是一種境界。
如果高門女子得我歡喜,自當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