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被自己弄死的那頭豬頭人身的怪物就已經是這個世界野獸進化的極致了,沒想到還有更加高級的?
云策覺得自己應該見見這位豬王,這對他調查這個世界物種的進化狀態有著很高的借鑒意義。
胡思亂想中,云策的腦袋就變沉了,轉個身把臉貼在娥姬的肚子上,這里很柔軟,又不會阻礙呼吸,片刻光陰,他就睡過去了。
娥姬抱著云策的肩膀,低頭看著他的耳朵,他的耳朵窩有些臟,有塵土灰燼,有汗漬,血漬,耳垂處還有一道細微的傷痕。
臉倒是用水洗過,不過,沒有好好洗,看樣子他很著急。
她在手指上沾點口水,就一點點的打掃云策的耳蝸,睡著的他一點反應都沒有,睡得很沉。
好不容易把一只耳蝸清理干凈了,她就想著把另外一只也清理一下,可惜,他就是喜歡把臉貼在她肚子上睡覺,沒有轉頭的意思。
安姬從火堆的另一邊爬過來,遞給娥姬一個手帕,娥姬看了安姬一眼,把弄臟的手指在身上擦擦,繼續精益求精的打掃云策的耳蝸。
云策睡醒的時候,天早就亮了,蹲在土丘上嘹望四周的馮安回來了,對正在吃早飯的云策道:“大路走不成了,我看到很多走回頭路的射陽城車馬隊。”
云策喝一口粘稠的豆粥,放下粥碗,打開輿圖用手指比劃一下道:“射陽河這里有關隘?”
馮安點頭道:“這里是射陽河水司校尉管轄,沿著射陽河一路南下,走三天水道就能離開出云州,抵達歸州,如果我們想去長安,從歸州繞道也是可以的,只是,我們沒有路引。”
“射陽城的路引不成嗎?”
“不成,出云州本就是新開拓的州府,也叫羈縻州,沒有百年的歸化熏陶,大漢不會承認出云州是大漢本土的,隔壁的歸州,就是因為被大漢統御了一百二十年,也才在三年前脫離羈縻州,獲得了歸州這個名頭。
從羈縻州想要去大漢本土,沒有出云州大將軍府麾下的錄事參軍衙門出具的文書,私自進入大漢本土的羈縻州人等,會被認為謀反,各地官府可以就地斬殺。”
“大漢官府這么不是人嗎?對了,馮安,你應該是純種的大漢人,怎么就流落到出云州這個羈縻州的呢?”
“沒辦法,我祖父的父親在潮州知縣任上貪污了一點錢,被監察御史給捉到了,他老人家被砍頭,我們全家發配出云州遇赦不赦。”
“哦,那應該不是一點錢。”
“管他呢,你應該有辦法幫我跟粱昆弄到錄事參軍衙門的路引吧?”
云策點點頭道:“我盡量,這就是你們兩個死活要跟著我和娥姬的原因?”
湊過來的粱昆笑道:“你不會以為我們兩個喜歡你,想給你當幕僚吧?”
面對兩個現實的一塌糊涂的混賬讀書人,云策只能長嘆一聲,怪不得娥姬對他們兩個總是沒有表現出過度的熱情,而是對撿來的女孩子們掏心掏肺的好。
馮安,粱昆兩個人都是心懷遠大志向的讀書人,這種人輕易不會成為人家的門客,除非他們在長安,洛陽的考試不順利,碰壁幾次之后,年紀大了,才會走清客,門客這條路。
那些撿來的女孩子們不同,她們以后就是云策跟娥姬的財產,以后云氏成了大家族,拿她們去聯個姻,婚配給忠心的部下,還是很不錯的。
張敏在射陽河渡口等了一天一夜,沒有等到那頭豬精,她思考了良久之后終于明白自己為啥在渡口等不到那頭野豬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