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口寨為斥候軍所屬,你既然為兵寨子弟,為何不在軍中,卻在荒原胡逛?”
張敏的問話讓云策呆滯了片刻,他剛才還在想如何把殺了他爹跟她四個兄弟的事情圓過去呢,沒想到人家反而開始關心他的前途了。
“我不是河口寨的人,我是野人,流浪到河口寨,現在離開了,來出云州就想求一個前程。”
“從擊殺張雅量奪印自己寫薦書開始?”
張敏說話的時候云策仔細看了她的表情,發現她在論述張雅量之死的時候情緒沒有任何的波動,就像是在說一個陌生人。
靈機一動,向前一步道:“張雅量該殺!”
張敏輕笑一聲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他女兒的?”
云策坦然的道:“就憑你對平遠城的事情不聞不問。”
張敏撥弄一下掛在腰帶上的小籠子道:“朝廷沒功夫管荒原的事情,荒原這么多年以來亂象橫生,二十七座城池,有暴亂危機的城池就有十一座。”
云策了然的道:“膿瘡熟了,就該挑破,只是平遠城起了膿瘡,干嘛在射陽城才挑破呢?”
張敏詫異的看了云策一眼道:“張雅量貪瀆之心太重,大錢他要撈,小錢他也不肯放過,就連朝廷給荒原的恩典,人才薦書,他也要拿來賣錢。
多年下來,平遠城早就難以為繼了,拿出來讓荒原百姓出一口氣也是好的,也順便警告一下其余城池的城主,刮地皮莫要太過分了。”
云策又道:“射陽城城主虞公的雙腳,你可是眼睜睜地看著被我砍掉的,這又怎么說?”
張敏笑道:“虞公的日子過的貴比王侯,他只是一個五級城主,不該過上這樣的日子。”
聽張敏這么說,云策光棍的掀起袍子,露出一條左腿道:“我傷了你的腿,如今你可以以牙還牙。”
張敏搖搖頭道:“有人說你的命很重要,為了大義,這個虧我吃了。”
云策馬上道:“既然你如此喜歡見我上進,如今,我需要三份大夫爵以上貴人的薦書,好繼續參與大比,可否?”
張敏笑了。
“本官就是大夫爵,給你三份薦書不難,但是,當我需要人手的時候,你必須接受本官的征召。”
云策連連點頭道:“自然,自然。”
見云策答應的如此爽快,張敏冷著臉道:“如果反悔或者不尊號令,你以后真的會寸步難行,也會遭受你不曾想象的苦難。”
云策攤攤手道:“人今日不知明日死活,用不可信的明日,換取今日之順遂,說實話,我覺得賺了。”
張敏伸出手指逗弄一下那只肥蟲子,見蟲子依舊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就對云策道:“傍晚時分,會有人把薦書送到你住的客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