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策一直想去長安見識一下,看看這座雄城到底是如何的威嚴,宏大,林維舟總是推說入城的牌子不好搞。
知道這又是一句屁話。
云策沒辦法還是要聽,在他看來,林維舟對他的考察還沒有結束呢,
林維舟也知道云策知道他說的是托辭,就沒有進一步的給出解釋,或許,他覺得這是一件很沒有必要的事情。
所以,他不再刻意的跟云策閑聊,而是喜歡在正在大興土木的云氏莊園閑逛,看啥都新鮮,看人也覺得新鮮。
坐在屋檐下吹笛子成了云策的新愛好,他以前不會吹笛子,安姬覺得云策很有音樂天分,這才教他吹笛子。
在大漢,音樂的地位很高,只要是有一定修養的文人墨客,基本上都會一種或者幾種樂器,其中以古琴,古箏,琵琶為最。
云策聽安姬彈奏過林維舟帶來的古琴,說真的,曲子并不怎么樣,雖說高山流水的曲子可能是真跡,云策并聽不出來‘巍巍乎高山’,‘洋洋乎流水’的意境出來。
估計就是很難判斷,鐘子期與俞伯牙這樣的知音難覓。
安姬試探過,云策不適合彈奏古琴,也不適合彈奏古箏,至于琵琶這種需要十根靈活手指的樂器,云策更是不沾邊。
所以,笛子挺好的。
云策學會笛子之后,吹出來的《牧童》一次比一次好聽,最后好聽到讓安姬這個自幼就跟著母親學習音樂的女子癡迷的地步。
所以,她又拿出來許多笛子曲,希望云策能夠吹奏,可惜,吹的不如她吹奏的好聽。
直到云策又開始磕磕巴巴的吹奏《鴻雁》,安姬就再也沒辦法衡量這個人的音樂天賦到底是低還是高。
“種子發芽了。”
娥姬飛快地從地里跑回來,一張小臉紅撲撲的,喜氣洋洋的樣子就招人喜歡。
云家莊子的所有人都朝田地里跑。
跑到田邊,云策就停下腳步,此時,最先種下去的麥子已經發芽了,遠遠看去一片鵝黃,走近了,反而不那么明顯。
這就是草色遙看近卻無的最高境界了。
云策來到地邊拔起一棵細苗,見根部的麥子還保持著圓潤,就對這片麥田充滿了希望,麥子自身的養料還沒有消耗完畢呢。
再看看娥姬喜歡的豆子,那里還沒有任何的動靜,目前為止出土發芽的只有麥子跟谷子地。
“能出苗就有收成。”馮安雙手叉腰仿佛自己是一個經年老農似的。
麥子跟谷子出苗這本身就在云策預料之中,他又扒開豆子地,從里面找到了一棵乒乓球大小的豆子,豆子已經分成了兩瓣被一根肥嫩的芽孢拉扯著。
云策又把這顆豆子種下去,埋好土,對娥姬道:“豆子也發芽了,等豆子成熟了,我給你弄豆腐吃。”
娥姬聽了云策的話神情淡淡的,把他拉起來道:“郎君不高興?”
云策搖頭道:“沒有不高興。”
娥姬把頭靠在云策肩膀上道:“妾身今天陪你釣魚。”
說完,就推著云策回到院子里,取了漁具就朝龍湖那邊走。
魚鉤進了龍湖,娥姬才低聲道:“郎君那么不喜歡林維舟那個家伙,要不然今晚就干掉他。”
云策搖頭道:“人家在磨我的野性呢。”
“怎么說?”
“造紙術在大漢不說是蓋世奇功,至少也是大漢祥瑞,我這樣的功臣按道理會被接到長安去見皇帝的,絕對不可能像現在這樣丟在藍田縣不聞不問。
我幾次向林維舟提及去長安游玩,都被這個家伙托辭拒絕了,而且,一次比一次隨意。
這就是說,人家已然用我給的秘方把紙張造出來了,我的重要性正在急劇的降低。
我估計啊,等市面上開始有紙張賣的時候,估計就沒人理睬我了。”
“那怎么辦?郎君的造紙術白給了。”
云策笑道:“有付出就會有回報,有時候啊,回報的東西與我們預料的不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