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呢?”
“郎君就打算以后在井口關賣糧食給這個叫曹錕的,這樣曹錕就不用從遙遠的丘壑州運糧了,咱們種出來的糧食也有了出路,豈不是好事一樁?”
“嗯嗯,這就對了,郎君真的很聰明。”
張敏很想說這不是聰明,是狡猾,是猥瑣,只是念著云策馬上就要遠行了,不好的話也就說不出來了。
曹錕立功心切,完全沒有看上眼前這座小小的井口關,從城關里穿城而過,片刻光陰,長城以北的荒原,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雷煙獸的蹄子踩踏在厚厚的荒草上,曹錕看過了荒原,由衷的對云策道:“這里才是男子漢打仗的立功之所。”
云策笑著點頭道:“曹兄此言當贊,是真男子就該走出社火,祖火的庇佑圈,與最真實,最兇猛的敵人作戰,且能戰而勝之,方不負大丈夫之志。”
一路上,云策化身一個合格的向導,不斷的給曹錕介紹這一帶的山川地貌,尤其是說到清水河的時候,重點說了這條河流到了隆冬就會有短暫的結冰期,而且因為河流很淺,會凍得結結實實,運糧隊完全可以沿著河流一路北上……
云策只提出建議,接受不接受在曹錕,云策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做什么喧賓奪主的事情。
荒原上的道路崎嶇難行,即便曹錕此次選擇的拉車的大角馬都是膘肥體壯之輩,在車輪經常陷入草地的情況下,云策提出來的建議,在曹錕派人打探過之后,欣然從之。
“如此說來,云兄此次來長城以北竟然是為了屯墾?”
云策點點頭道:“曹兄有所不知,我大漢物阜民豐,本不用屯墾,只是鐵圍關太靠北了,這里可不是富饒的丘壑州,隨便在野外采集就能收到足夠多的糧秣。
曹兄腳下的草皮,如果掀開,就能看到很多僵硬的毒蟲,別看這些毒蟲如今都處在僵死之態,等到第一聲春雷炸響,這些毒蟲就會再次活過來,讓這一片水草豐茂之地,變成人類不可踏進的毒蟲之地。
采集不可行,自然只好費時費力的屯墾了。”
見云策跟自家大公子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有關荒原經驗的話,原本緊緊跟著自家大公子的一個中年人,就刻意的停下了馬步,等兩人走出十來步,這才重新跟上。
見老管家離開了,曹錕忽然問云策:“云兄,你可曾與鬼方眾戰斗過?”
云策沉默片刻輕聲道:“作為兄弟,我很希望咱們這一次可以在不遇到鬼方眾的情況下,平安將糧秣送到鐵圍關。”
曹錕回頭看看老管家又問道:“鬼方眾很厲害嗎?”
云策嘆息一聲道:“很厲害,卻也沒那么厲害,主要是他們悍不畏死的戰法,讓人非常的頭疼。
曹兄,你見過為了砍你一刀,就對你砍他腦袋的刀視而不見的敵人嗎?”
“啥,為了砍我一刀,就不管我梟首一刀?”
“沒錯,腦袋被你砍飛了,還沖你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