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澈是誰?”
“以前的井口關守將。”
“你把他怎么了,殺了?”
“沒有,他問我要了六百萬錢,就把井口關硬塞給了我,自己拿著錢,帶著家眷跑了。”
曹錕怒道:“寧有這等好事?”
云策攤攤手道:“就是這樣的,整個井口關的人沒有不知道的,不信,你問問那邊的井口關副將,主簿就知道了。
對了,你家弄了幾個城關?”
曹錕壓著怒火道:“一個半。”
云策訝然道:“半個是什么道理?”
曹錕道:“與旁人共享一座城關。”
云策撇撇嘴道:“只要能削弱朝廷的管控,你們的合作方式真的是靈活多變啊。”
曹錕掏掏耳朵,厭煩的朝城下瑟瑟發抖的趙書看一眼道:“怎么,你還要繼續聽這個老賊的聒噪嗎?”
云策搖搖頭,就跟曹錕一起下了城樓。
趙書眼看著站在城樓上的人離開了,也就不再費事的多說了,從同樣蒼老的兒子手里接過水壺喝口水,然后沙啞著嗓子道:“去下一個關口。”
趙書年邁的兒子趙歡焦躁的道:“父親,我們一定要沒完沒了的遭受這樣的羞辱嗎?”
趙書看一眼同樣白發蒼蒼的兒子道:“你我活不活的已經不重要了,家里的重孫輩還有幾個出息的,他們不能死。
我趙書昔日也算是一代巨擘,如今落在泥坑里了,就要遵守泥坑里的規矩,我只有跑遍長城,被長城上的八十二個關口統統拒絕,人家才會認為我已經無力東山再起了。
如此,或許才能放過我們一家,讓那些有些出息的子孫有活下去的資格。”
趙歡道:“這樣的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啊,就算遜兒他們能力不錯,人家也不會給他出人頭地的機會的。”
趙書又喝一口水道:“用不了多長時間,這天下就會大亂,在亂世里,只要你有能力,就得用,誰還會去理睬你的家世。”
趙歡道:“父親,你真的認為鐵圍關守不住?”
趙書嘆息一聲道:“如果鐵圍關真的如同人們認為的那樣固若金湯,你以為你父親我真的舍得放棄長城,去長安淌那趟渾水嗎?
都是為了保命啊,還以為就算是失敗了,也不過是全家走一遭羈縻州,沒想到人家根本就不給我任何起復的機會。
而那個少府沈彤真的是狠毒啊,你要記住,一旦趙氏能起來,一定要將那個沈彤連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