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事結束了。
戰場進入了打掃的后期階段,云策發現,曹錕這些人把那些戰死的火族人的尸體整整齊齊的擺在吊橋前面,然后,就后退了幾百米遠忙著收斂自家死去的武士。
戰場上送還尸體,這是很體面的一種做法,云策考慮到曹錕的性子,覺得這不像是他能做出來的事情。
這些尸體應該很危險。
跑了一整天,云策也餓了,翻了翻龍珠,發現里面一點吃的都沒有,看一眼遠處被人群包裹的曹錕,就朝狗子指引的一條小路走了進去。
這條小路兩邊的林木茂盛,一路上甚至還有流泉飛瀑,雖然是冬日,大部分的草木枯黃,還有一些針葉林依舊青翠。
看著兔子一樣大的松鼠在這些針葉林上飛躥,云策沒有動心,他對吃老鼠狀態的動物一直有心理陰影。
云策不知道這些天一直處在蟄伏狀態的狗子為何會突然給他指路,既然狗子沒有明說,云策也就不問,沿著路走就是了,走到了,也就知道了。
林子里突然出現了一座木屋,木屋外邊已經長了不少的苔蘚,因為是隆冬月,這些苔蘚已經干枯了,就這樣干巴巴的附著在木屋上,裝飾著這個屋子。
“有人嗎?”云策問一聲,屋子里沒有人回答。
見木門從外邊拴著,云策就解開繩扣,推開木門走了進去。
木屋里陰冷一片,火塘里的灰也是冰的,這說明已經很久沒人來過這里了。
這座木屋毫無疑問是屬于獵人平日里休憩的地方,墻上掛著一張松鼠皮,看皮子的成色,早就風干了,這樣的皮子基本上沒有啥使用價值了,倒是掛在墻上的還有一袋子糧食,引起了云策的注意。
他打開袋子,發現里面的食物其實挺豐富的,有草糧,有豆子,還有麥粒,跟鹽巴以及一小塊暗紅色的臘肉。
看到火塘上還掛著一個陶鍋,云策就拿起陶鍋來到溪水邊上清洗一下,往里面放了不少的豆子,再把臘肉切片丟進去,加一點鹽巴,就點起一堆火,熬煮肉粥喝。
瞅著火苗舔舐鍋底,云策不禁陷入了沉思。
京城里,大司馬跟皇帝的這場爭斗,終究還是打破了天下權力的平衡,其中,以大司馬的行為最為惡劣。
既然已經準備殺皇帝了,那就要把這事干到底,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就該以砍死皇帝為自己此次發動爭斗的最大目的。
現在呢,殺皇帝殺到一半,你突然間就不殺了,這是何道理?
等著下回再殺?
別說什么繼續殺下去會動搖大漢的根基的屁話,從你開始跟皇帝對立的時候起,對大漢的傷害就已經形成了。
不管多么深重的傷害,都沒有殺皇帝殺一半對大漢的損害來的大。因為,人心亂了,就像此時的曹錕正在干的事情,正是大亂來臨前的征兆。
這些天,云策看了馮安收集來的很多關于火族的資料,從資料上的內容來看,火族對大漢的臣服時間已經超過了千年之久。
同時,火族也是為數不多的,可以從東海羈縻州直接去長安,無需地方刺史允許的族群。
哪怕在大漢皇帝的新年酒宴上,火族也是位置靠前的貴賓,位置甚至在各州刺史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