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錕煩躁的在屋子里跳彈一下,就對鄭天壽道:“煩死了,煩死了,我帶兩只信天游先去井口關,阿叔你讓我爹派來的新護衛們騎馬去井口關。”
鄭天壽皺眉道:“你沒必要把這些人消耗在象豬身上,這不妥當。”
曹錕咧嘴笑道:“他們如果是正經護衛,我自然視若同袍,結果,這些人沒事干就喜歡把我這里的消息偷偷傳給阿爹,阿叔,這就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鄭天壽見曹錕走了,忍不住嘆息一聲,大公子這幾天的心情真的很不好,既然勸諫不聽,他就要為大公子即將做的事情做善后工作了。
一頭成年象豬就算去除內臟,剝成一個空殼子,依舊有六萬斤,再去掉一尺厚的皮,剩余的肉還有四萬斤。
跟云策預料的一樣,這頭巨獸身體里的油脂不多,而且肌肉纖維過于粗大,非常的不好烹煮。
云策就把大塊的象豬肉投進新做出來的兩盤大磨里,將大塊的肉趁著新鮮磨成肉糜,再把肉糜烤干,就成了蓬松的肉粉,這樣的像豬肉,不管是大人,還是孩子都能吃了。
按理說,這東西應該曬成肉干再入磨盤的,可惜,這東西曬干之后,就堅硬如鐵,相互敲擊有金鐵之聲,甚至能把磨盤頂起來。
倒是那頭小象豬的身體里脂肪非常的多,破開肚子之后,里面幾乎都是肥油,肉質也鮮嫩的多,不論是煎炒烹炸都是很好的材料。
如今,營地里的人都是一副面黃肌瘦的模樣,一看就知道他們的脂肪攝入量是嚴重不足的。
曹錕是一大早從玉瑾關飛來的,來了之后,也沒有進云氏山莊休憩,而是直接找到正在熬象豬油的云策。
云策剛剛從大鍋里撈出一大勺油渣,見曹錕來了,就把油渣放在盤子里,撒了一些綠鹽,趁熱遞給了曹錕。
“啥東西,炸過油的廢料?”
“這世上的東西啊,只分好吃跟不好吃兩種,沒有高低貴賤之分,說真的,把你丟油鍋里炸過,味道未必就能超過那些奴隸。”
“為啥?”
“你的肉不如他們的肉緊實。”
“嗯,算是一個道理,那天閑暇了,咱們就抓一個養尊處優的勛貴,再抓一個下苦力的奴隸,一起下油鍋試試。”
曹錕說著話,就拿起一片油渣放嘴里,然后就在很短的時間里,吃了一盤子油渣,被膩的一個勁的喝水。
“我從未想過,你會把吃不動的象豬肉丟磨盤里磨成肉糜,最終弄成肉粉,這東西你也別喂給那些奴隸們吃了,他們吃了太浪費,我用糧秣跟你換,這可是最上等的軍糧,我就不信你沒看出來?”
“看出來了又怎樣?人快餓死的時候,龍肝鳳髓也不過是飽腹之物。”
“糟蹋東西啊——”
曹錕極目四望,發現云氏的奴隸們漫山遍野的都是,沒有一個是閑著的,這些奴隸明顯被云策照顧的很好,雖然瘦弱,精神卻不差,就是婦孺太多了一些。
既然云策如此的會養活人,如此喜歡養活人,曹錕覺得自己身為云策過命的兄弟,有義務再幫兄弟一把,給他這邊送更多的婦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