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著馬刀從隱蔽的草叢里站了起來,這里是樹林,不方便騎馬,棗紅馬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不過,不要緊,只要自己需要,棗紅馬會自己跑來的。
“將軍,我們如何殺敵?”瞅著漸漸圍攏過來的敵軍,百人將的聲音有些顫抖。
云策笑道:“人到了戰場,殺就是了。”
然后,那個百人將就看到云策提著一柄細長的刀子,踩著地上斑駁的月光,迎著敵人走了過去。
項城軍隊沒找到云策軍隊的斥候,就知曉自己的突襲計劃也被人家看破了。
為首的副將一聲令下,幾個背著火籠的軍士撤掉包著火籠的牛皮,弓箭手們用火籠點燃火箭,張弓搭箭就朝樹林射了過去。
密集的火箭才升空,云策就出現了一個百人將的面前,頂著身后火紅色的背景,不給百人將反應的時間,云策的馬刀輕柔的切開了百人將的咽喉。
等百人將丟棄武器,捂著咽喉絕望的倒地的時候,更多的敵軍踩著枯枝敗葉向云策沖鋒過來。
馬刀并不適合大規模作戰,尤其不適合軍中作戰,大家身上都披著戰甲,這個時候用鐵骨朵,狼牙棒,或者流星錘才是最好的作戰方式。
今晚,云策還是打算用馬刀,因為被馬刀殺死的敵人,模樣沒有那么難看,不像那些被流星錘砸過的尸體,有時候很難分清誰是誰。
在鬼王山的時候,云策就用流星錘,一來,這東西的殺傷范圍比較大,第二,云策的武功還不成熟,需要把力量的優勢發揮到最大。
現在不同了,云策比較喜歡用馬刀,這東西輕靈方便不說,還非常的鋒利,幾乎不用什么力氣就能從甲胄的薄弱處,照顧不到的地方,將敵人的身體切開。
馬刀的刀鋒真的很鋒利,切割人體如切豆腐,云策在用刀的時候,還有余力特意避開會傷到刀鋒的骨頭啥的,這讓刀鋒劃開肉體發出的輕微茲拉聲,在樹林中密集的響起。
云策自從踏出林子開始,就一直在前進,每踏出一步,地上就多一具尸體,他們的尸體非常的完整,就是裂開的口子很大,有些口子大到讓人很難將這個傷口跟人聯系起來,一般情況下,這種傷口只會出現在屠夫的肉案上。
明明身著重甲,人看起看來很是笨拙,可就是這樣一具被甲胄包裹的身體,卻給人一種在風里飄的感覺,一柄重錘砸在甲胄上,揮舞錘子的武士卻感受不到砸人的快樂,這一錘子更像是砸在一片落葉上,只能把落葉推出去,而不能砸傷。
馬刀避開武士的肩甲正面,甚至有些調皮的在肩甲縫隙里跳一下就切開了肩甲下的牛皮繩子,然后繼續突進,直到割斷了武士的咽喉為止。
戰場上總有很多的力量可以借用的,比如長矛捅的力道,長刀砍的力道,鐵錘砸的力道,自從被社火煅燒之后,云策發現他對力量有了新的認知。
那些來傷害自己的力量,其實也是一種很好的動能,只要稍微改變一下這些動能的方向,他們就會變成保護自己的力量。
力量本無好壞。
一柄長矛從身后刺過來,正中云策的后心,長矛想要進一步刺穿云策的甲胄,長矛手卻發現自己的力量似乎永遠只能作用在鎧甲的表面上,發出的多余力量會推著敵人繼續前進,且在前進的道路上,敵人手里的細長馬刀,并不會停下,他奮力向前推進五步,他的五個同伴就死在了那柄馬刀之下。
云策沉浸在戰斗中不可自拔,甚至有些忘我,隨著戰斗進入了白熱化,他對力量的掌控似乎更加的純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