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司徒是一個老謀深算的人,這個人在長安一直秉持未勝先慮敗的做事風格。
這樣的做事風格在太平年月,政治清明,大家都講道理的時候是一種好風格。
可是,皇帝跟大司馬都不是一個講理的人,兩人不擇手段的清除異己,這個時候,不管他這個司徒如何退讓,在他沒有徹底投誠兩方中的任何一方,長安都不會有他的立足之地。
所以,他放棄了手中的權力,退隱這座二層樓,想要當一只把腦袋插沙子里的鴕鳥,以為如此就能逃過此次大劫難。
結果當然是死無葬身之地。
周司徒死了,他的家人也一同失蹤了。
其實,失蹤這兩個字在卷宗上有很多種解釋的,這一般要看前綴,前綴不同,失蹤的解釋就不太相同。
吳彤覺得周司徒的家里一定有暗道,而且是一條通往長安城外的暗道,只要找到這條暗道,他們這群老弱病殘就能離開長安城。
這一次,大司馬發威了,他是鐵了心要把長安城處理干凈,吊橋高懸,城里有騎兵,步卒,城頭有弩手,皇城山上有全副武裝的信天游。
所以,沒有超絕的實力,想從長安城里逃出很難。
云策以前就有超絕的實力,現在雙臂只有千斤之力,這點力氣甚至不如一個好點的虎賁,吳彤也是。
劉長生沒有邀請云策進神龍殿避難,還把吳彤從神龍殿里驅逐出來,就明劉長生能庇護的人也非常的有限,僅僅是一些婦孺罷了。
沒實力,就是沒實力,祖火是大漢的靈,劉長生不過是火靈的供奉者,祭祀者,也就是劉長生如今與祖火糾葛太深,否則,他早死了,甚至死的比周司徒還要早。
吳彤沒力氣了,云策也沒啥力氣了,雷鳴像只沒頭的蒼蠅到處亂刨,霍無荻倒是很聰明,趴在地上像只狗,不斷地嗅來嗅去。
棗紅馬表現得很是正常,不再歪嘴,也不再隨便打響鼻,就那么安靜的站在樓廢墟邊上,時不時的抬起蹄子踹走一塊磚石。
棗紅馬的蹄子很有力氣,隨便踢出去的磚石,就飛了十幾丈遠,只是,那些磚石全部都準確的掉進了那口井。
云策他們尋找了兩個多時,棗紅馬就在那里踢磚石踢了兩個多時。
等云策再一次搜尋到井口的時候,他忽然停下來了,看著棗紅馬道:“你明明知道暗道就在這口井里面,為啥不能直接,非要用踢石頭的方式提醒我,要不是我聰明,你就算踢一輩子石頭也沒用。”
跟在他身邊的吳彤朝水井里看了一眼道:“這里我早就搜檢過了,暗道不在這里。”
雷鳴也接著道:“我跳下水井了,的,沒有暗道。”
霍無荻也皺著鼻子道:“里面除過水氣,沒別的。”
云策朝水井看一眼道:“水井深不過兩丈,圓徑不過三尺,我問你們,棗紅馬連續不停的往水井里踢了不下萬斤重的磚石,你們告訴我,那萬斤重的磚石哪里去了?”
雷鳴聞言,立刻就跳進了水井,這一次他下潛進了井底,片刻光陰就上來了,對云策道:“水深不過一丈,但是,水下不見磚石。”
云策正要話,就看見棗紅馬又踢過來一塊磚石,這一次,雷鳴隨著磚石一起躍進水井,水底冒起一串氣泡之后,雷鳴就再也沒有上來。
沒有外傷的云策再次跳進水井,并且潛入井底,這一次,他不但沒有看見磚石,連雷鳴也沒有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