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瀾倒了兩杯茶放在一旁,深邃不見底的黑眸看向時子初,眸光中流露出認真之色。
時子初歪著腦袋,披散在身后的墨發被微風吹起一些。
“你被奪舍和楚執柔有關?”
一句話,芥子空間里的女配系統瞬間發出亂叫。
時子初分心看了眼,見系統亂碼,她斂起心神看向星瀾,眼里露出詢問神色。
“我收的哪一個徒弟沒問過你?”
說到這兒,星瀾抬手點了點她的額頭,“任性如你。”
只因為首徒需要承擔不少責任,酒酒說不當就不當,若不然他的首徒是酒酒,而非是徐舟野。
時子初試探著抬起雙手搭在星瀾腿上,見他沒什么反應,彎著眼眸笑得像是偷腥得逞的貓兒。
星瀾整理了一下思緒,開口緩緩道來。
“當初是你點頭同意后我才收楚執柔為徒,但之后你在她的拜師禮上大鬧一場。”
時子初回憶起了很久之前的事。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她很欣賞楚執柔。
看著柔柔弱弱一個小姑娘,骨子里卻是十分堅韌,試煉中也取得較好成績。
可惜,后來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讓她知道自己看走眼了。
“自那之后你就消失了。”星瀾的語氣突然多了頹敗和無力,“沒有奪舍的跡象,之前的你像是我臆想出的存在。”
時子初伸手拉住星瀾偏涼的手掌。
“時隔四年,你忽然出現回來,之后便是明里暗里各種針對楚執柔。”星瀾反握住那溫涼的素手,深邃的目光沉靜,“四年間發生的事情我知曉,但我更了解你,所以你突然被奪舍和她有關,對嗎?”
時子初點了一下頭。
因為她不愿意成為女主的墊腳石,女配系統直接掠奪了她的身體。
所以,這確實是和楚執柔有關。
星瀾眼里的殺意一掠而過。
時子初的睫毛像是蝶翼輕輕一顫,眼里的幽光一閃而逝。
她在星瀾心里的分量比想象中的還要重啊!
“酒酒,我枉為師表。”
時子初抬眸看去,見星瀾臉上對自己唾棄的神色,有些不明所以。
“身為你的師父,竟對你生出齷齪心思,罔顧道……”
時子初突然開口打斷了星瀾的話語,“所以師父當初從主殿搬到后山是因為察覺到了喜歡我?特地搬遠一些疏離我?”
星瀾點了一下頭。
時子初露出驚訝神色。
他可是承啟峰的峰主,放著奢華的主殿不住搬到后山的竹屋,按理說不應該是把她趕出去嗎?
星瀾說:“我對住處沒什么要求,但你不一樣。”
況且,感情變質是他的問題,為什么要讓酒酒來承擔后果?
“我記得我那時候快二十二了。”時子初掰著手指算了下,“師父是那個時候才感情變質的嗎?”
“酒酒,我沒那么禽獸。”
把酒酒帶回玉虛宗的時候她才不到十四歲,那時候他真得是把酒酒當女兒來養。
感情發生變化是在她二十一歲后。
時子初笑出了聲,彎彎的眉眼帶著促狹。
這是真的。
因為一直逾越的人是她,星瀾從不越雷池一步。
自二十歲開始,她就動了歪心思,仗著星瀾的縱容,一點一點試探著越過雷池。
當然,這么一干的結果就是星瀾搬去后山避著她。
如果不是因為被她下了藥,只怕他們之間的關系還是特別純潔的師徒關系。
星瀾從碟子里拿了一塊果脯塞到時子初嘴里。
時子初被迫停止笑聲。
星瀾捏起星瑰揚手一丟,“有關環初鈴的事。”
時子初正色起來。
難道星瀾想要拿回環初鈴?
“給你環初鈴是知道你窮途末路,若非如此,你不會給我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