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子初淺笑著,十分從容自然的握住星瀾的手,而后拉著他走到一旁的羅漢床前。
一言不發的星瀾被摁在座位上。
他微微抬眸望去,深邃的目光宛如黑洞,帶著幾分吞噬的危險。
時子初低眸對上星瀾的目光,心里有些糾結為難。
江晚笙是一把極為趁手且鋒利的刀,她舍不得丟棄。
而星瀾又是獨一無二的登天梯,她也不想放棄。
這倆人,她都想要。
但星瀾也不是那種大度的性子。
難辦,十分的難辦。
讓她想一想如何忽悠星瀾!
星瀾了解時子初,并非是說說而已。
不等時子初想出對策,星瀾低沉冰涼的聲音已經響起,“舍不得?”
如果江晚笙不那么的重要,酒酒早已開口和他解釋,而非是沉默著思索借口。
可正因如此,他心里才更加的不舒服。
桃花眸中的目光透出幾分認真,時子初一字一句說著:“師父更重要。”
如果星瀾真得十分介意……斷是不會斷的!
江晚笙背后有林姨,甚至還有整個江家!
如果星瀾不退讓,那退的就是她。
說白了,感情對她來說是一場你情我愿的交易,她得到了不少可也付出了,星瀾也是如此。
如果星瀾想要斬斷她的一切將她圈在羽翼下,那么她會忍痛放棄星瀾。
這不是因為江晚笙足夠重要,而是因為她為了修煉會不擇手段,這樣的事情在未來一定不會少發生。
長痛不如短痛。
星瀾平靜的聲音不怒自威,“酒酒,說實話。”
酒酒屬蓮藕,大多時候一句話十個坑。
與其和她兜圈子,不如直來直往。
“我既要又要。”
時子初直截了當的開口,望著星瀾冷沉不少卻不驚訝的目光,她哄道:“師父,在我心里你無可取代。”
星瀾沒有說話,只是有些驚訝于自己是不是太好哄了。
察覺到星瀾的冷沉氣息淡了不少,時子初走上去坐在他腿上,軟聲軟氣的開口:“師父最好了~”
他好不好另說,但酒酒確實是狠得沒話說。
時子初雙手抱著星瀾的胳膊,溫軟的聲音撒嬌說道:“師父你就放心吧,我知道分寸的……”
星瀾冷淡的聲音打斷了時子初的鬼話,“安神香。”
上善城莊園主臥內的安神香,是江晚笙調配的。
他不說不代表他不知道,他只是不想給自己添堵。
時子初眨巴眼睛,滿臉的單純和無辜,“我們什么都沒做。”
星瀾嗤笑了聲。
“下去。”
專挑他不愛聽的說,偏生他又舍不得把酒酒如何。
時子初搖頭歪頭趴在星瀾肩上哼哼唧唧的撒嬌,嘴里說著,“師父你哄哄我嘛~我被罵得可難過了!”
星瀾抬手拂過時子初披散在身后的長發,“酒酒,下次做壞事前先升結界。”
因為不放心酒酒,他散開了神識關注著客房。
所以,難過這個詞不存在于酒酒,她有仇當場就報完了。
時子初乖巧的應了聲,隨即笑瞇瞇的開口,“這個時候,師父不應該教導弟子嗎?”
“……”星瀾沉默。
他一開始確實是抱著將酒酒養正的想法,但后來這個想法一降再降,到如今他對酒酒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走邪門歪道,不濫殺無辜。
至于其他的,沒有要求了。
“師父!”
聽著時子初有些惱羞成怒的聲音,星瀾抬手輕拍了兩下她的背脊,“酒酒,你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時子初垮臉。
什么話,這叫什么話!
星瀾冷淡開口轉移了話題,“少讓他在我跟前晃悠。”
做不到心平氣和接受,可他舍不得酒酒,便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時子初乖巧點頭。
星瀾倏地抬手捏住她的后頸,微微用力將她提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