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楚執柔漸入佳境,異象橫生。
霧瘴后面出現了一雙如銅鈴大小的褐色眼睛,濃郁的土腥味混雜著血腥味而來,味道著實惡心。
“那,那是什么?!”楚執柔連連后退,險些踩到裙擺摔在地上。
時子初臉上輕松的神色也收斂幾分。
元嬰期的血月鱔,不,應該稱之為血月鱔王。
孟席玉手里拎著滴血的長劍,“血月鱔王,元嬰后期。”
元嬰后期?!
楚執柔嚇得趔趄跑向孟席玉。
時子初手腕一翻,梓鳶以利劍的形態出現下她手里面,“我去?”
孟席玉移動腳步躲開楚執柔,見時子初的神色,只說道:“注意安全。”
時子初頷首。
孟席玉揮劍斬掉鉆過來的血月鱔,回頭見杵在那的楚執柔,很是不耐,“又不是煉氣期的弟子,干站著做什么?”
楚執柔紅著一雙眼睛,像是一頭受驚的小鹿。
“我,我……”
孟席玉扭頭就去清理血月鱔,壓根不想聽楚執柔說話。
被冷待徹底的楚執柔緊緊攥著予生,她看著時子初消失的方向,眼里涌上一絲隱秘的陰狠。
如果時子初死在血月鱔王嘴里該多好!
有這樣想法的何止是楚執柔。
傅其修也是抱著這個想法。
主仆契約的反噬算什么,只要時子初死了,他就自由了!
可惜,倆人心里的祈禱成功落空。
時子初不止沒死,她還將血月鱔王的尸體拖回來了。
見楚執柔被嚇得花容失色,時子初眼里的笑意深了兩分。
孟席玉和梁微生清理完四周的血月鱔走過來。
見笑瞇瞇的時子初,孟席玉不由得提醒,“不能吃。”
時子初斜眼看去。
孟席玉說:“血月鱔渾身有毒。”
“你把我當成什么人了?”時子初輕哼一聲,“我是那種人嗎?”
孟席玉識趣的沒說話。
停在她頭上的金鉤鳳蝶扇動著翅膀飛到血月鱔王的尸體上。
“阿修,把靈獸丹挖出來。”時子初溫聲吩咐。
傅其修甩出一道妖力。
下一秒,血淋淋的靈獸丹滾到了時子初腳邊。
時子初抬眸看去,對上傅其修惡劣的目光,嘴角揚起。
“呃……”
傅其修瞬間疼得吃痛出聲。
他只覺得體內流淌的血液變成了無數血針,那種從骨子里蔓延開的尖銳疼痛讓他險些維持不住人形。
時子初手指上纏著幾根透藍色的絲線,漂亮又無害。
孟席玉收回目光,權當自己沒看到。
梁微生更不是那種會多嘴的人,他讓青羽落在掌心里,給青羽梳理著羽毛。
楚執柔張了張嘴,可最后一個字都沒有說。
傅其修死死咬牙忍著,可巨大的疼痛讓他冒出冷汗,若非被時子初操縱住,只怕已經疼到跌在地上。
時子初依舊一臉溫和神色看著。
最后,疼到快要崩潰的傅其修不得不低下頭,張口哀求道,“主、主人、我錯了,求主人……寬、寬恕。”
水藍色的絲線消失,尖銳入骨的疼痛迅速消退。
傅其修疼到抽搐的身體有些不受控,等他稍稍緩過神,只見時子初笑盈盈的眸光。
那么一瞬間,傅其修骨子里升起了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