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宗主的這一番話說得擲地有聲,拋開在最前抵御獸潮的修士,其余人齊齊看了過來。
他們的目光在姚宗主和時子初身上來回移動。
震驚、后悔、愕然等情緒在他們眼里涌現上來。
如果是他們第一個發現救了姚大小姐……可惜,世上沒有后悔藥。
時子初愣然了一下,反應過來后揚起笑容,“姚宗主如此看得起我,我也不和宗主客套了……”
姚宗主看了一眼自家那喜上眉梢的女兒,而后望著時子初說,“還喊宗主呢?”
“干娘!”
時子初十分上道的開口。
姚宗主嗔怪開口,“什么干娘不干娘的,喊母親!”
時子初心里掀起驚愕,面上卻是露出孺慕又乖巧的得體笑容,“母親!”
她這溫和乖巧又落落大方的樣子,沒有一個長輩會不喜歡。
姚宗主“唉!”了聲,眼角眉梢揚起發自內心的笑容。
她將姚若若交給一旁的燕洲白,而后走到時子初面前給她帶上一條軟瓔珞,“母親來的匆忙,這法器原是一對,如今你和若若一人一件,防身用。”
時子初應了聲,她摸了摸脖子上仙階的防御法器,臉上揚起開心的笑容。
她救姚若若的本意并未圖謀什么,因為姚若若是她的朋友,就這么簡單。
而將即墨罹踹下去又是另外一回事。
即墨罹是楚執柔身邊非常忠心的一條瘋狗,誰也不知道他會是什么時候跳出來狠狠咬你一口。
為了避免掉這個隱藏的危險,她只能先下手為強。
如果不插手,姚宗主會因為那位即墨老祖宗施壓委屈姚若若。
這件事最后的處理方式無非是賠償姚若若一些法器丹藥靈石,即墨罹受點罰,然后就這么揭過去了。
這個結果不是她想要的。
她知道動了即墨罹會引來即墨長老和即墨老祖宗,她就是要順藤摸瓜,一網打盡。
可以說,如今這個局面是在她的算計之中。
這件事里,只有姚宗主當場認女在她的預料之外。
被葉鶴棲丟在站在城墻上的楚執柔望著目光聚集點的時子初,握著青鸞劍劍柄的手指骨節泛白。
無極宗的宗主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認時子初作女!
時子初這個賤人!
姚若若這個蠢貨!
楚執柔心里翻騰著不甘和妒忌。
葉鶴棲掃了一眼時子初雪白頸間的軟瓔珞,粉藍的配色十分少女,但在她身上并不突兀。
星瀾尊者之徒,姚宗主之女。
三宗里,她一個人就占了兩宗。
望著那張精致立體的側顏,葉鶴棲忽然有些頭疼。
圍在時子初身邊的狂蜂浪蝶本就不少,如今再加上這個身份。
一想到以后時子初身邊會湊上來更多人,葉鶴棲的侵占與殺意翻涌噴薄而出。
得想個辦法!
時子初突然轉頭看去。
葉鶴棲眼里的侵占強勢尚未斂起,她看了個真切。
這是又在打什么壞主意?
瞬間斂起強勢侵占的葉鶴棲露出溫和無害,他微微俯身低聲詢問,“怎么了?”
時子初目光一轉,端出好師姐的樣子,“三師妹沒事吧?”
葉鶴棲抬眸,目光落在楚執柔身上。
時子初隨之看去。
幾乎并肩站在一處的倆人齊齊轉頭看去,氣場相似又獨立,無形中自成一界將其余人排斥在外。
不自覺流露出的熟悉親昵十分自然,看得楚執柔眼里目光又是一冷。
直覺告訴她,兄長和時子初絕對有點什么!
“人沒事。”葉鶴棲溫聲開口,隨即收回了目光。
時子初含笑的桃花眸徑直對上楚執柔,她彎了一下眉梢,笑得溫柔。
可楚執柔卻從那溫柔的笑容里看出了濃濃的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