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四目相對,從彼此眼里看到了難掩的驚訝。
率先回過神的聿云暮疾步上去。
他劈手奪過時子初手里的白骨油紙傘一丟,而后捏住了纖細的皓腕。
被迫攤開掌心的時子初回過神,望著聿云暮抿成一條直線的唇瓣,不明所以,“怎么了?”
雖然本命法器和其主人共感,但她只是握了一下,沒必要有這么大的反應吧?
望著粉白細嫩的掌心沒有一點被灼燒的痕跡,聿云暮松了一口氣。
見時子初不明所以的無辜模樣,他冷著聲音教訓道:“以后不要隨便碰別人的本命法器!”
先不說本命法器與其主人共感,修仙界外的其余修士喜歡在本命法器上淬毒,陰招數不勝數。
該說她不愧是師承劍修嗎?
將劍修的那股魯莽勁兒學了十成十!
劍拔弩張的氣氛早就被破壞殆盡,倆人也沒打算再繼續動手。
時子初抽出手腕,目光看著一副心有余悸模樣的聿云暮,“你是別人?”
望著時子初這變臉比變天還快的樣子,饒是聿云暮這種活了不知道多久的鬼也有些難以適應。
她那張嘴啊,永遠讓人捉摸不透她下一句是甜言還是惡語!
捅一刀哄一句。
恨不徹底,愛不干脆。
聿云暮恨恨的咬牙開口,“壞種。”
“謬贊?”
時子初抬手召回梓鳶,見聿云暮陰沉扭曲的駭人面色,臉上掛著溫和笑容,“你應該還沒有好好逛過,請?”
聿云暮收起白骨油紙傘,掃了眼周圍的狼藉,“不管了?”
時子初不答反問,“你會做這種事?”
她肯定是不會做這種事,至于聿云暮,那通身的尊貴看著也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
既然已經損毀,她打算將這些花草樹木全換了,換成奇花異草。
聿云暮抬腿跟上時子初的腳步。
倆人走到鄰水的連廊里,順著連廊慢悠悠走著。
安靜的氣氛里,倆人都沒有開口說話,時子初目光悠然自得的看著四周,心里盤算著該怎么重新布置花草樹木。
至于聿云暮,他的目光黏在了時子初身上,陰翳的目光愛恨交織。
來上善城的目的是要殺時子初。
可一見到時子初,他便繳械投降了,他下不去手。
比起所謂的恨,思念和愛濃烈得可怕。
就算是現在,他依舊下不去手。
他恨,恨時子初涼薄殘忍,恨自己沒點骨氣。
可又能怎么辦?
“除了星瀾、葉鶴棲和江晚笙,還有么?”
時子初扭頭看去,臉上露出幾分驚訝。
聿云暮面色又陰沉了不少,陰惻惻的聲音從牙齒縫里擠出來,“還有?!”
星瀾這么沒用?
“你把我當什么了?”時子初睨了一眼聿云暮,“我很挑的。”
“呵。”
回應時子初的是一聲冷笑。
時子初轉身倒走著,“我以為你會離開。”
聿云暮的占有欲已經嚴重到偏執,他不可能會接受自己這濫情的做法。
沒成想,她又低估了?
“憑什么?”聿云暮冷聲反問,“我哪里不如他們?”
時子初認真的思索了一會,最后搖了搖頭。
平心而論,聿云暮是不可多得的極品,就是占有欲重得有些偏執,除此之外,其余地方沒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