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之前大眼珠子沒有明說。
但聽完他的那些分析,顧維再怎么樣神經大條也都能判斷出一件事:
隊伍的戰術泄露了。
否則對方不可能如此完美的做到戰力對沖、牽扯以及集火——這又不是開戰后根據戰況做出的調整,哪有可能沒開局就壓的這么精準?
“.”
隨后顧維深吸一口氣,重新對鳶歌問道:“鳶歌,內奸是誰?他們為啥要這樣做?”
后面這個問題才是顧維在意的重點。
在他看來。
今天這事兒里外里不過是一場游戲內戰而已,參與的玩家水平又不高——既有顧維這種菜雞,也有他同組遇到的膨脹哥和暴躁姐,很明顯魚龍混雜。
火氣大點兒頂多噴噴垃圾話也就罷了,有必要搞個無間道出來么?
“【波蘭攻陷柏林】,這人已經被兵哥那邊處理掉了,”鳶歌隨口報了個顧維沒印象的名字,接著繼續說道:“至于搞內奸的目的.自然是為了賭約。”
顧維飛快的眨了眨眼:“賭約?”
這次他腦海中冒出的不再是陳佩斯老師那大禿頂了,而是穿越前見到的土豪爭榜之類的戲碼。
諸如幫會恩怨約架,或者沖冠一怒為紅顏等等
“恩,賭約,”鳶歌自然不知道顧維腦海中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而是順著顧維的疑問解釋了起來:“對面的領頭人游戲id叫做【梨花香】,現實里是個搞私服的老板,不久前剛走關系申請了一張瓦坦級游戲許可證.兵哥就是因為這張許可證和對方產生了矛盾。”
“不久前雙方約好各找一批千分玩家打內戰,分數必須遍布千分以內的各個區間,沒想到對方居然不要臉到了這種程度.難怪有臉搞私服,真特么惡心!”
這一次,顧維就有些跟不上鳶歌的節奏了:“額,私服和瓦坦級游戲許可證又是啥.”
“一種特殊的小眾平臺,”或許是處境安全的緣故,鳶歌解釋的很耐心:“像星海互聯、《機甲霸主》、星語者、虛空信這些平臺面向的是全星海,價值觀上相對會比較收斂或者說偏正向一點兒。”
“而私服就是一些人自己架構服務器建立的非全民向游戲,玩家數量沒有《機甲霸主》那么多,但束縛同樣極少。”
“其中瓦坦級游戲許可證就是私服中一種受限極少的開服資格,擁有瓦坦級游戲許可證的產商.是可以將非星海公民的生命填充到游戲里的。”
顧維沉默了小半秒,一股不太好的預感緩緩從心底冒出:“.填充?”
“是呀,”鳶歌的語氣同樣變得深沉了起來:“比如把幾十萬、幾百萬甚至更多的行星生命投放到某個星球,給他們戴上神經束指環——這種設備可以通過皮下注射或氣體滲透,將自組裝納米蟲群植入目標體內,納米蟲沿脊髓上行,嵌入運動神經節的突觸間隙,形成覆蓋全身運動信號的人工神經網。”
“納米蟲攜帶的淵塵粒子可干擾神經電信號的化學遞質釋放,目標大腦產生的運動意圖卻會被納米網實時截獲并阻斷——于是乎,所有生命意識清醒無比,卻喪失了肢體控制權。”
“私服玩家則可以以此操控這些‘npc’行動,比如分成兩撥人互相進行冷兵器廝殺,有些惡趣味的甚至會專門把血緣親屬、夫妻、朋友分到對立陣營,然后親眼看著自己”
“艸!”
鳶歌話沒說完,顧維便忍不住用力錘了一下控制臺:“麻辣隔壁,這玩意兒tmd還有人性嗎?”
說到最后。
顧維的心中甚至出現了一絲
恐懼。
他不是在懼怕敵人,也不是在顧慮自己,而是擔心
如果有朝一日地球被這種人盯上,那該怎么辦?
盡管這種概率并不大,但終究還是存在的。
幾十億的地球人被拿去當成npc這畫面也太絕望太黑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