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歌忍不住用力咽了口唾沫,對顧維說道:“鴿子,你的那位朋友現在還在你身邊不?”
“我那位朋友?”顧維聞言看了眼不遠處正在啃著個蘋果的槿:“你找她有事兒?”
“嗯,”語音對面的鳶歌頓了頓,解釋道:“用了那組配方后,黑洞的蒸發是終止了,但又出了點新狀況,我有點拿不準是好是壞”
顧維臉上閃過了一絲恍然。
難怪鳶歌會提到全身像的事兒,這姑娘真正想要說的,應該就是這個新狀況了吧?
也不知道她又遇上了啥?
聽她這話里的意思,似乎并不是很明顯的壞事?
實話實說。
從顧維本人的角度他倒是愿意幫鳶歌想想辦法,但涉及到槿這個第三方他就有些拿不準了,畢竟他可沒法代替槿做決定。
于是他沉吟片刻,對鳶歌說道:“鳶歌,要不這樣,我先問問我朋友的意見,然后再回你如何?”
鳶歌欣然應允:“沒問題。”
顧維見狀嗯了一聲,將與鳶歌的語音暫時屏蔽,貓手貓腳的走到了槿身邊:“槿,方便不?”
槿瞥了他一眼:“不去,沒尿。”
顧維:“?!”
過了足足有好幾秒,他才反應過來槿在說啥:“我tmd不是指上廁所的方便.我是問你有沒有空好么?!”
槿啃了口蘋果:“說唄,啥事兒。”
顧維腦袋上的青筋跳了幾下,用力深吸一口氣方才平復下心情:“鳶歌有事找你——就是之前人造黑洞出問題的女網友,你說疑似啥執筆人的那個。”
“鳶歌?”槿眉頭微微一皺:“她找我干啥?搞姬么?”
顧維便將鳶歌的情況簡單描述了一遍。
槿雙手環抱在胸前,靜靜聽完顧維的話,思索片刻后道:“有新狀況?這樣吧,你問問她具體發生了啥——最好用文字來描述,我好做判斷。”
顧維點點頭,重新點開鳶歌的對話框,將槿的話復刻了過去。
過了大概小半分鐘。
鳶歌傳來了一段文字:
【鳶歌】:
【人造黑洞在加入調料后第十七分鐘便恢復正常,量子漲落事件明顯降低,事件視界開始以納米尺度的超小幅度正常增加,但在恢復正常后第二個小時,黑洞表面開始以每9秒一次的精準頻率向外釋放藍白色光斑。】
【這些光斑不攜帶毀滅性能量,卻展現出了很詭異的特性——首先,光斑軌跡會避開除了肉眼之外的所有觀測設備,同時能在鏡面反射中被間接捕捉,像是具備某種規避意識】
【其次則是被光斑觸碰的非鏡面物體在積累到一定‘光能’的時候,光路會短暫固化十秒鐘左右,形成可觸摸的發光軌跡,同時光痕具備某種留影效果,大概可以解析出最早三個小時前的、有關數據的畫面——譬如我的桌面上有很多稿紙,包括不僅限于數學方程式、歷史或者文學摘錄等等,但最終只有數學方程式能被復原】
顧維將這段話放到了槿面前。
槿安靜的看了起來。
不得不說。
這姑娘在不搞事的時候還是挺有那種學者范兒的,就是可惜長了一張嘴。
幾分鐘后。
槿重新抬起了頭,朝著顧維面前的對話框努了努下巴:“第一個狀況倒是挺簡單的,屬于觀測逃逸的情況——這是一個成體系但比較小眾的理論,術語叫貝納利瞬態約束。”
“簡單說就是光斑本質是攜帶某種糾纏態的信息包,當遭遇主動測量設備時,系統與環境發生退相干過程,導致信息包坍縮為不可見模式,鏡面反射則會維持超位置疊加態,至于肉眼么.自然就和網膜視錐細胞的能級躍遷閾值有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