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姜爺”
安景思忖了片刻,按道理來講,能夠對他現在造成威脅的只有半步宗師或者真正的宗師高手。
在這偌大的江湖當中,臥虎藏龍,能人輩出,像蔣三甲這般懂得測算之道的高手,不也是淪為棋子,只能像囚徒一般被人囚禁在地牢當中。
有著地書的提示,姜爺兩次出現都伴隨著黑色的機緣,他若不是頂尖的高手,那么也很有可能和頂尖高手有著聯系。
這也是安景的顧慮所在,所以他一直沒有去調查姜爺,怕的就是打草驚蛇。
“還有三廟山那次,自己和李復周對招的時候,有個疑似宗師的高手偷走了那尸骸”
思忖萬千,安景打算前往三廟山法喜寺一探究竟,說不定可以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當初三廟山之上,他走的太過匆匆,完全沒有去那封印,可能自己的黑色機緣與此也有關系。
想到這,安景手掌一伸,將手中的信箋捏成碎末,緩步才走出了屋門。
天地蒼茫,寂靜無聲。
腳步踏在雪地中,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走出了許久,安景又回頭看了一眼背后的破瓦寒窯,心中不禁有些悵然。
六翮飄飖私自憐,一離京洛十余年。
丈夫貧賤應未足,他日相逢無酒錢。
上次和蔣三甲一別,可能真的是永別了。
三廟山,法喜寺。
大雪覆蓋,深山寂靜無聲。
山路上到處都能看到上山禮佛的人。
大雄寶殿,一個樸素的老僧站在干枯的樹木下,正在清掃著地上的積雪。
老僧手掌上的皮膚干枯,宛如樹皮粗糙,約莫半刻鐘后他才抬起頭來看向了遠處的香客,其雙眼二分開,八分閉,仿佛俯瞰這眾生世間一般。
“踏踏踏踏”
這時,腳步聲傳來。
“師父,垂光塔已經打掃好了。”
法悟走到了老僧面前緩緩道。
垂光塔,法喜寺的寶塔,佛門的寶塔一般都是放置舍利的存在,而法喜寺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出過結出舍利的僧人了。
“好,我知道了。”
老僧點了點頭。
法悟看著面前絡繹不絕的香客,不禁有些傷感“師兄已然圓寂歸去,若是他可以看到這么多人禮佛,定會心中有感。”
老僧淡淡一笑,“你且仔細看他們。”
法悟聽聞,看著那來往的香客。
法悟不解的道“師父,這些香客”
老僧說道“他們拜的是佛,還是心中的欲望呢”
聽到老僧的話,法悟頓時心中一震。
是啊,這些香客,他們來的是拜佛,還是自己心中的欲望呢
“走吧,去垂光塔。”
老僧輕輕吐出一口白氣,向著垂光塔走去了。
法悟連忙跟在他的身后,腦海中還在想著老僧的話。
“法悟,修行,修的是自身,別人與你關系并不大。”
老僧緩緩道“你師兄修的是自己的行,為師修的也是自己的行,這都是各自的行,而你亦是如此,不需要追隨在別人走過的路,也許法智的路對你而言反而是錯。”
法悟聽聞,欲言又止。
老僧看到這,心中暗道
雖然法悟乃赤子之心,又得到舍利入體,修為已是當今一品,但佛法之悟,還是差的遠了些,再加上法智的前車之鑒,希望自己不要揠苗助長了才是。
不多時,兩人已經來到了垂光塔中。
“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