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拍了拍黑蛟的腦袋,隨后身軀一縱向著玄清山之上而去。
郁郁青青,林中枝芽茂盛無比,路途之上前來游玩觀賞之人比上一次還要多了許多。
安景來到了登天階上,看著那一望無際連綿之山巔的臺階,他不由的想起第一次和樓象震攀登這石階來。
“登天何其難也,但人生若是有機會,總歸要嘗試一番。”
他輕嘆一口氣,隨后獨自上山。
一步一個臺階,足足一個時辰的時間才到了玄清山的山頂黑牛崗。
山頂還是像往常一般,有著游玩的人,還有零星幾個卜卦問簽的道人。
而原本完好無損的千機殿則是轟然倒塌,正是當初安景和真一教打斗所致,不過至今也沒有人修葺,只剩下了那巨大的千機石裸露在外。
在千機石旁邊,此刻一個身穿道袍的中年道士縮著身子靠在千機石旁,昏昏欲睡,身前擺放著一捆捆檀香,還有一個簽筒,此刻那簽筒當中放滿了竹簽。
這人正是羅崇陽。
安景走到了那羅崇陽面前,笑道“還算簽不”
羅崇陽緩緩睜開了雙眼,看了一眼面前黑袍男子,道“老規矩,算前途一百文錢,算姻緣五十文錢。”
安景拿出了一百文錢,“那就算個前途。”
羅崇陽接過文錢,道“請抽簽吧。”
安景抖了抖簽筒,隨后從那簽筒當中掉出了一根簽。
“好簽。”
羅崇陽拿起那簽,便笑道“鯨魚未化守江湖,未許升騰離碧波,異日崢嶸身變態,從教一躍禹門過。”
“簽意乃是得忍且忍,得耐且耐,身不用忙,功名自在。”
安景笑問
道“看來又是一枚上上簽”
羅崇陽回道“上簽。”
安景掃了一眼周圍,輕聲道“我看道長這幾日生意像是不太好啊。”
羅崇陽收好了簽筒,道“好也是過,不好也是過,所以何必在于好與不好”
“是啊,好壞都要過,這才是人生。”
安景也是坐到了一旁,看著天空之上漂浮的云朵,道“道長過的如此輕松愜意,真是讓人羨慕。”
風靈月作為魔教叛徒,那過的都是膽戰心驚,而且魔教至今還在東羅關中,距離五毒門不知道有多遠,眼前的羅崇陽就在真一教眼皮底下,還能過的如此有滋有潤,從中便可見得羅崇陽的不一般。
羅崇陽伸了一個懶腰,道“閣下過的不也是挺愜意殺了真一教的幾個大真人,依舊能夠逍遙自在的,在大燕江湖可不多。”
安景雙眼微微一瞇,笑問道“前輩殺了幾個”
羅崇陽淡淡的道“貧道只殺了一個化字輩的高手,沒你殺的多。”
安景眼眸中浮現一絲疑惑,“化字輩”
他知道蕭千秋是玉子輩的,上一代掌教葉定似乎傳聞是清字輩的,而化字輩的他就不清楚。
羅崇陽看了安景一眼,道“隱山的一個老怪物,真一教當中也沒有幾個化字輩的了,
這么多年過去了,死的差不多了,其中一個就是死在我的手中。”
“我聽說真一教通緝名單之上,已經將你我并列在一起了,你可莫要小瞧了真一教的手段。”
真一教可是大燕國教,執掌天下牛耳數百年,把玉衡劍宗除外,其他幾個大派加起來也是比之不過其底蘊。
安景道“看來我們有同樣的敵人。”
“這天下當中,與真一教有恩怨的高手可是不少,也并非你我二人。”
羅崇陽不置可否的笑道“怎么,你今日來莫非
就是特意為此事來尋我的”
所謂樹大招風,更何況真一教這么一棵參天大樹。
安景搖了搖頭,道“也不盡然,我打算會獵東羅關,路過此地便來拜訪一番,日后說不定有機會與閣下合作。”
羅崇陽饒有興趣的看著面前鬼劍客,“會獵東羅關怎么你想要殺入魔教當中嗎”
魔教數千年底蘊,那也是極其深厚,未必會差于真一教多少,眼前這鬼劍客憑借自己半步宗師的修為,要會獵東羅關
安景直接了當的問道“前輩有興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