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首的呂方欲言又止,他了解自己父親的性子,自己是勸不動。
接著,一位侍女又是端著幾壺美酒上來。
幾人推杯換盞,一杯接著一杯,不多時酒壺又快要見底了。
周先明不停打著酒嗝,臉色更是通紅無比。
呂國鏞舉起空空的酒杯,道“過去不重要,將來不重要,當下才是最重要的。”
這話似乎是對著周先明說,但又像是對著安景所說。
“當下”
安景呢喃自語,隨后道“呂老說的沒錯,當下才是最重要。”
“在所有的東西沒有經歷過一邊,沒人會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權勢,,親情,愛情只有到最后你才會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真一教的俞郢便太過沉淪在權勢當中,雖然使得真一教發展迅速,威震天下,但當那權勢的淘浪褪去之后又能剩下什么呢不過是一片尸骸和空虛。”
呂國鏞看向了安景,道“如果有一天你能夠為天下人做些什么的時候,希望你可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安景眉頭挑了挑,隨后有些沉默了起來。
他從來沒有將自己和這天下綁在一起,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只想著有一天了卻天下事的時候,可以平靜安穩的生活下去。
但是如今他所在的位置,不知不覺已經被大勢推著走。
他已經不是那個渝州城微不足道的小大夫,甚至扇一扇翅膀都能掀起一場風暴來。
在那肩膀上,背負著不知道多少人的希望和性命。
他的想法也應當是不一樣了才對。
安景認真的道“呂老,我知道了。”
面前的老者,高坐居廟堂之上,他是真正在為民而想的人。
“哈哈哈哈。”
呂國鏞大笑了一聲,道“天下大勢不要以一肩挑之,大勢太重,沒有任何人能夠挑動。”
說著,呂國鏞又倒了一杯酒。
“爹”
呂方低聲道。
“先明。”
呂國鏞擺了擺手,隨后看向了周先明“你有抱負,希望你日后能實現。”
說著,呂國鏞將杯中酒水再次一飲而盡。
周先明坐在案幾旁,手中拿著空蕩蕩的酒盞,隨后大笑了起來,笑著的樣子明明像是要哭,只是沒有一滴淚水流淌。
安景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那周先明。
從一開始,他和離月就注定了沒有可能。
離月修煉血靈決,時日不多,而周先明才華橫溢,驚世之才,若是一人沒有這身份的話,或許還有一段可能的過往。
情愛對于男人來講就是一座海嘯,是傾覆一座城的波濤。
這一晚,周先明喝的酩酊大醉,最后是安景揪著衣衫帶回了房間。
呂國鏞扶著欄桿,向著自己的臥房走去。
他從來不要旁人扶,即使呂方就站在他的身邊。
突然他的腳步一頓,渾濁的雙眼看向了玉京城的方向。
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點綴著閃閃繁星。
呂國鏞開口道“許久沒有這么痛快的暢飲了。”
呂方愣了愣,也是看向了玉京城的方向。
,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