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仰起頭,心中長嘆一聲。
君青林既然能夠殺了水云旗旗主和飛馬旗旗主,肯定是能夠從容離去,唯一不能離去的原因便是體內的精元已經耗盡。
現在的回想起那日風沙之下宗政化淳和君青林之戰,他才陡然驚醒起來,君青林肯定不只是小傷。
宗政化淳也不僅僅是為了和君青林過招那么簡單,在那個時候他應該就被宗政化淳給重創了。
后金圣主是擔心君青林真的突破那道桎梏,雖然他自己也知道君青林突破桎梏的機會微乎其微,但像他那樣的人都喜歡將危險扼殺在搖籃當中。
那日,他們二人之間的戰斗肯定比齊宣道還要兇險,或者說宗政化淳的實力還在齊宣道之上
至于君青林回到封魔臺后,也沒有嘗試突破桎梏,當時安景變得覺得有些奇怪,現在一切都豁然開朗了起來。
因為君青林早就遭到了宗政化淳的重創,根本就無力再突破桎梏,只是他不想告訴安景實情罷了。
而兩人最后一次見面,定格在了年關宴席之上。
自始至終,君青林連一句再見和囑咐也沒有。
或許這對他來講,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也不是一件想讓別人擔心的事情。
再想起那日夕陽之下的孤獨的背影,安景陡然間有些傷感和難受,就像是有什么東西卡在嗓子當中。
君青林太孤獨了。
百多年的歲月,他看到了自己雙親身死,看到兄長身死,看到了自己摯愛身死,看到了自己晚輩風靈月身死,孤獨就像是世間最炙熱的毒藥。
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回憶。
如果不能到達大宗師之境,拖著重傷之軀,茍延殘喘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宗政化淳”
安景低聲自語了起來。
這位可以重創君青林的五氣宗師,他的實力究竟到了何種地步是否是當世最盡皆大宗師的高手呢
旁邊的趙青梅也是心中悵然,不僅是魔教如今面臨的窘境困擾著她,還有那江尚的話更是讓她有些不安。
如果說真的如江尚所說,那么現在身處在燕國,那也是危機四伏,最為關鍵的是現在那太平人皇是否已經知曉了此事而江尚到時候是否會將此事捅出去
安景看著趙青梅一語不發,問道“還在擔心嗎”
趙青梅搖了搖頭,“他們都已經退到了燕國境內,王時宜的大軍現在還在北原,他們兩方的大戰在開始,我只是有些”
說到這,她伸出纖纖玉手。
那雪花落在她的手掌當中,融化成了水。
“想什么”
“我在想,接下來要在哪里選擇一個魔教總壇。”
“那確實要好好想。”
現如今魔教大量教眾從東羅關遷徙,魔教也要選擇一個合適的地方作為總壇。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嘈雜的聲音。
“快,快跑”
“后金又要攻打來了。”
只見的數個百姓背著包袱,手里也是拎著雜七雜八的東西,成群結隊的向著遠處木城外走去。
這般情況已經屢見不鮮了,從東羅關失守消息傳出后,北荒道邊境城池的百姓就出現了大規模遷徙潮,無數百姓向著南方而去,只留下了一些瘦弱老人,孤苦無依的孩童。
后金要南下了,想象到兇悍,野蠻的草原蠻夷,沒有人會不恐慌,這種恐慌正在不斷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