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平十五年的冬日,寒風似刀,冰冷無情,漫天的雪花,像春天的柳絮一般不停的搖擺著,整個玉京城都變成了秀美幽靜的世界。
街上百姓裹著厚厚的棉衣,叫賣聲依舊不絕如縷,熱鬧非凡,更有幾個孩童嬉笑的從巷子中走了出來,向著遠處的玉京城四景之一的觀星樓奔去。
不論在什么年代,貧窮的百姓的娛樂方式都是單一且無趣。
玉京城外守備平陽衛,依舊像往常一般,冒著風雪操練著,威武雄壯的聲音振聾發聵,直沖天際。
燕國三大軍候,各自有著三支獨立的大軍,其中武侯王時宜在北荒道,抵御后金,平鼎候在南方對抗趙國,而平陽侯的平陽衛則是拱衛玉京城,時刻守護著玉京城的安危。
校場上,平陽衛士卒褪去了鐵甲,正在雪地當中打著赤膊,露出精壯結實的肌肉,一個個面紅耳赤,邱恒身穿寬松的衣衫,騎著高頭大馬穿梭在各個方陣當中,眉宇間帶著幾分凝重。
自從太子開始嘗試打理一些朝政之后,邱恒便直接,明確的倒向了太子一方,當初邱侖的婚宴之上,甚至為太子殿下布局,斬殺后金天才閻罡。
畢竟邱恒如今的身份和地位,已經算是國之棟梁,朝堂支柱,只有從龍之功,方可再進一步。
這一步棋確實十分奏效,近年來邱恒在朝堂之上地位越來越穩固,也讓邱家在玉京城開始崛起,地位在不斷提高,邱侖的仕途也是平步青云,一帆風順。
如今太子殿下代替人皇前往鐘山行祭天大典之事,似乎已經將繼位之事蓋棺論定,只在時間的長短的問題了。
只要太子繼位,那么邱恒地位自然不必多說。
但是此刻他的心中依舊有著幾分忐忑不平,邱侖帶著十萬平陽向北支援王時宜去了,如今后金的戰事卻不容樂觀,北方戰事一旦出現敗仗,到時候勢必會引起連鎖反應,趙國一定會出擊。
在這風雨飄搖的時候,最讓人憂心。
到時候南北夾擊之下,平陽衛也會隨時被調遣,進入戰場,所以他也要時刻準備好接下來的大戰。
“將軍,卑職有件事要和你探討一番。”
這時,一位身穿黑甲,身材魁梧高大的人走了過來。
他正是邱恒的副將,數十年的心腹王定山。
邱恒掃了一眼正在訓練的士卒,道“什么事情”
王定山沉聲道“此地不方便講,還請將軍入營帳一敘。”
“好。”
邱恒點了點頭,也沒有多想,隨后跟著王定山走進了營帳。
營帳內燃著火爐,十分溫暖,但因為營帳狹小又顯得十分逼仄,給人一種壓抑之感。
邱恒問道“定山,到底是什么事情”
王定山深吸一口氣,道“不知將軍對太子殿下替人皇行祭天大典,有何看法”
邱恒眉頭微挑,道“此事乃是人皇欽定,我等作為臣子只需盡忠職守,報效國家即可。”
王定山聽到這,搖頭道“屬下認為陛下此舉無疑是湖涂了。”
“放肆”
邱恒聽到這,當即喝道“王定山,念在你我交情之上,我權當沒有聽過方才之話,你也休要再胡言亂語了。”
王定山滿臉認真的道“將軍,我并沒有胡言亂語,我覺得有人比趙重胤更適合榮登大寶。”
“誰”
“二皇子殿下。”
邱恒此刻就算是再傻,當下也明白了過來,當下雙眼微微一瞇,“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王定山點頭道“屬下很清楚。”
說著,無數士卒涌進來了,頓時將邱恒和兩個親衛團團圍困了起來,除此之外還有兩個身穿奇裝異服的江湖人士,看氣機就知道,修為并不低。
邱恒怒道“王定山,你敢造反”
王定山冷笑道“造反造誰的反”
邱恒雙眼帶著寒光,手掌下意識摸向了腰間。
“曾”“曾”
“別動”
與此同時周圍頓時出現了數十個鋒利的兵刃,齊齊對準了邱恒。
邱恒對明晃晃的兵刃毫不在意,漫不經心的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王定山你要尋死,那就別怪我不講情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