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國鏞道“死了,可以有大把的時間休息。”
呂方心中一顫,到“爹,您身體肯定可以長命百歲。”
“長命百歲有什么用”
呂國鏞搖了搖頭,道“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活著有所價值才有意義,沒有價值的活著不如死了。”
說著,呂國鏞緩緩站起身來,看向了窗外的明月。
就在這時,夜空之上金色的光芒涌動著,隨后龍吟之聲響徹而起。
“這這是”
呂方只覺得雙耳被雷霆之聲覆蓋,耳膜都是劇烈抖動著,面上露出一絲駭然之色。
呂國鏞神色平靜,“該來的終究還是會來。”
呂方想到了什么,臉色陡然變得無比凝重,“爹,您說玉京城可能會有變,難道是”
呂國鏞笑道“他們隱忍了這么久,終于忍不住要出手了。”
呂方沉吟了半晌,問道“爹,那您可以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嗎”
在他的印象當中,自小開始父親便是一個無所不能的人物,不論是權謀,治國,領兵,呂國鏞幾乎樣樣全能。
燕國有著如今的繁華和錦繡,與他六十年掌權有著極大的關系。
他就像是一座山,一座大燕王朝的山。
有了他,大燕王朝便可屹立不倒。
呂方幾乎想象不到,如果現如今的大燕王朝沒有了呂國鏞坐鎮,會是何等的動蕩不安,僅靠著大燕人皇如何能夠鎮得住那如狼似虎的后金和趙國兩大超級王朝
呂國鏞深深吸了口氣,道“這個世界不可能有人無所不能,就像是沒有人是一無是處罷了。”
月色如匹練一般,傾斜而下灑在了地面之上。
呂方頓時沉默了起來,內心也是變得無比沉重。
呂國鏞的雙眼倒映著月光,逐漸變得深邃起來,“那小子身負大氣運,或許將來有機會改變這天下的局面。”
呂方瞳孔猛地一縮,“爹,這希望太渺茫了。”
呂國鏞背著雙手道“人啊,有的時候總要給自己留一些希望,在生活的苦澀中加上一些糖。”
呂方嘆了口氣,他是一個十分理性的人,所以他更加清楚,呂國鏞這樣的人都沒能完成的事情,這天下真的有人可以完成嗎
他不信
玉京城,熱鬧的宴席當中。
賈十五正在和席元均舉杯痛飲,經歷過喪子之痛的席元均,整個人都是沉默了許多,尋常大部分時間除了修煉就是獨處。
魔教家大業大,而且出手殺了席繼魁的李復周實力更是二氣宗師之境,他幾乎沒有報仇的可能性。
那種壓抑的情緒,就像是沉浸多時的火山,似乎就等待著一刻爆發出來。
唯有面對自己多年老友,他的心情才能舒緩許多。
賈十五長長嘆了口氣,道“席兄,繼魁算是白死了。”
席元均聽到這,一雙虎目陡然變紅,端著酒杯的手都是有些顫抖了起來,但他依舊沉聲道“此事休要再提。”
賈十五深吸一口氣,卻是繼續道“魔教勢大,魔教教主和鬼劍客聲威如日中天,雖然說李復周等人還沒有清算舊賬,但是將來若是等魔教真正站穩腳跟了,他們還會如此安于現狀嗎”
“而且當年你何等威風瀟灑,李復周在你的龍鳳雙環手中只有逃命的份,但現在他成了高高在上的宗師高手,而你呢依舊只是玄衣衛的副都督。”
席元均沒有說話,臉色卻是越來越沉,“李復周乃是天賦異稟的奇才,若不是他此前修煉儒道,現在可能已經和蕭掌教一般無二了。”
賈十五感慨道“李復周確實是奇才,想要超越他確實極難,但也不是沒有機會。”
席元均看了賈十五一眼,道“哦”
賈十五沉吟了半晌道“席兄,可還記得當初我和你說過黑冰臺厭血丹”
席元均帶著一絲不屑道“厭血丹不過是黑冰臺用來操控傀儡的丹藥罷了,我席元均就算是死,也不會任由人擺弄的傀儡,更何況是趙國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