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梅輕聲道“南前輩若是全盛時期,未必會虛這兩人。”
南宮衛萍聽聞笑了一聲,“你這小妮子倒是很少會吹捧人。”
趙青梅認真的道“難道不是嗎前輩從封魔井出來的時候便已經處于元氣大傷的狀態當中了。”
南宮衛萍搖了搖頭,嘆道“你說對了一半,我與他們二人交手,我確實不是全盛時期,但是他們二人也不是全盛時期,千秋不死人也是有重傷在身,實力也沒能完全發揮出來,那嘻哈佛剛剛突破至大宗師,根基不穩,現在實力可能比當初在玉龍雪山強得多的多。”
“況且老身十分清楚,就算全盛時期,也不是他們二人的對手,這兩人的實力在歷史當中都是頂尖的存在,尤其是那位千秋不死人,他的身上不知道隱藏著多少秘密,如果不是傷勢所困,我想他的實力已經達到了駭人的地步。”
趙青梅柳眉微微一皺,“這兩人的實力確實很高。”
不論是在云塔的千秋不死人,還是佛門嘻哈佛,她都親眼見到過,尤其這一次在云塔,嘻哈佛的氣息雖然收斂著,但她依舊可以感受到其中浩瀚,博大。
那種不動如山,動則毀天滅地的壓迫之感。
至于千秋不死人,則更加神秘詭譎,強大。
南宮衛萍深吸一口氣,慢吞吞的道“等到地脈之靈徹底破禁之時,必定是天地大變的征兆,到時候明的,暗的大宗師高手都會出手,你和那小子和這些高手,怕是會有一番爭斗。”
“而且邪祟之氣具體是何物還是未知,邪祟之氣徹底浸染了地脈之靈,地脈之靈恐怕也會發生異變,恐怕會讓天下陷入混亂,你們二人最好提前找到辦法斬了地脈之靈,這樣一來不僅可以讓修為突破桎梏,而且還能斷了其他人不軌的野心。”
“前輩”
“如何斬斷這地脈之靈,并沒有那么簡單,地脈之靈似虛似實,古往今來不知道多少大宗師想盡辦法都沒能斬斷地脈之靈,老身苦思冥想也是沒有絲毫頭緒,一切要看你們自己摸索去了。”
南宮衛萍將自己心中所憂一一說了出來,就像是在和自己的晚輩交代著自己的后事,她的語氣是如此的平靜,沒有絲毫波瀾。
趙青梅重重的點了點頭,道“晚輩知道了。”
邪祟之氣侵染了地脈之靈,肯定會讓地脈之靈發生異變,在這個時候將地脈之靈融入自身,那等于是將邪祟之氣融入自身。
所以,對于安景和趙青梅兩人來說,斬斷鎖龍井之下的地脈之靈才是最切實可行的。
不過斬斷地脈之靈并不簡單,甚至比將地脈之靈融入自身還要艱難。
南宮衛萍看了趙青梅一眼,輕笑道“看到小妮子你來,老身也就沒有其他遺憾了。”
趙青梅心中一動,只覺得一股暖流涌上心頭。
自她父母去世之后,便被江尚接到了東羅關,雖然只是一個小女孩,但是魔教的高手因為江尚的原因,對待趙青梅都是十分恭敬,江尚教導趙青梅一些武學便閉關了,江人儀偶爾也會指點一番趙青梅,所以她基本沒有受到多少長輩似的關照。
南宮衛萍拿出一把木梳遞給了趙青梅,“來,在幫老身梳個頭吧。”
“好。”
趙青梅接過木梳,隨后輕輕放在南宮衛萍的干枯的頭發上。
她第一次給南宮衛萍梳頭發的時候,還是在封魔井當中,當時南宮衛萍的頭發已經許久沒有梳過了。
木梳輕輕在銀白色頭發上面向下梳著,仿佛時間一下子都變得慢了許多。
南宮衛萍看著銅鏡中的自己,但是只覺得眼皮異常沉重,好像有千斤重,無論她如何強打起精神來,都是無動于衷,最終忍不住靠在椅子上再次打起盹來。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南宮衛萍感受到趙青梅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她緩緩睜開了雙眼。
趙青梅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了一根桃木簪子將她的頭發扎了起來。
就是在封魔井中,趙青梅給她梳頭發的那一次,讓她灰暗至深淵的內心浮現出一絲亮光,也正是那一次讓南宮衛萍下定決心在趙青梅的身上埋下屬于自己的魔種,將自己的修為全部傳給趙青梅。
南宮衛萍不由得笑道“真好看。”
趙青梅輕聲道“想必南前輩年輕的時候一定是一位大美人。”
“你的嘴突然變得這么甜了,這可不像是你。”
南宮衛萍看了一眼窗外,道“窗外的雨停了,扶老身去看看夕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