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鹿鹿的父母晚上八點鐘到達蘭市,故意沒有告訴張凝航班班次,而叫了公司其他人來接機。張凝往機場白跑了一趟,回來上才知道大哥大嫂已經回來了,生氣的同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九點多,公司會議室的燈還亮著。路過走廊,張凝看到幾個眼熟的助理,都是公司老人身邊的小卒。看到他們,大概就能知道會議室里都有誰都是些平日里就和她不對付的人。
這些人仗著自己跟張父兩口子打江山,就瞧不起她這個離婚回家的妹妹占據高位,平時決策的時候總是故意膈應她,這會兒他們開會卻沒人叫她,說不定又在攛掇董事長,說她的壞話。
張凝冷哼一聲,也沒敲門,推開門進入會議室,笑著說,“大哥大嫂,你們回來了,怎么也不等我去機場接”
下一秒,看清會議室的來人,張凝怔住。
“你怎么會在這兒”
于小蘭看到張凝,臉色一白,“不是你叫我來的嗎”
“說什么鬼話不是你白天放了我鴿”張凝終于意識到不對。
今天一整天,她和于小蘭看似一直在溝通,其實沒有正經通過一個電話,所有事情都是cdy從中聯絡的。難道cdy出了問題可是她只是一個小助理,沒有于小蘭的命令,她怎么敢
她又看向屋內,除了幾個老東西和于小蘭,張鹿鹿居然也在。張凝立刻換上一副可親的笑容,“鹿鹿,你怎么來公司了,來接你爸媽嗎你從學校來的我們鹿鹿可真是長大了。”
“走,跟姑姑一起給你爸媽接風洗塵,我飯店早都定好了”張凝故意說的親昵,話里話外讓張鹿鹿和她站在一邊,張父張母反而成了外人。
不料她還沒碰到張鹿鹿,張母突然沖過來擋在孩子面前,甩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張凝我們兩口子對你不薄,鹿鹿是你從小看大的,你有什么不滿沖大人來,對著孩子使壞,你怎么下得去手”張母痛斥,還要動手,卻被助理勸了下來。張鹿鹿也拉著母親小聲說什么,竟是看都沒看被打了一巴掌的張凝一眼。
張凝這些年養尊處優,在公司里也是人人尊敬的董事長嫡系,哪里這樣失過顏面她一下子被打懵了,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不可思議地看著張母。
“大嫂,你你怎么能動手”她眼眶一紅,快五十歲的人對著兄長撒起嬌來,“大哥,你看大嫂他到底有什么誤會不能私下說,要在這么多外人面前動手我還是不是你妹妹”
一直沉默的張父這才終于抬起眼簾,沉沉地看了張凝一眼,說道“現在,我倒是希望沒有你這個妹妹。”
張父不是愚蠢之人,聽了錄音,再聯想張凝這幾年的怪異之處,還有什么不明白他甚至比張鹿鹿看得更透。哪里是這幾年呢,怕是從她離婚回家的時候就打著這個主意了,不然不會所有事都安排得這么妥當,連他們兩口子都瞞了過去。
那個華苑傳媒注冊都已經七年了,他還是三年前才知道,因為華苑傳媒一直在虧損,張凝動了鹿苑集團的錢去填補窟窿,被張父的助理抓了個正著。可是張凝可憐兮兮地跟他哭窮,他無奈,就又借了一筆錢給她。
現在想想,張凝那時候其實已經對他頗有怨懟。
可是鹿苑集團并不是父親的財產,是他和鹿鹿媽打拼出來的,甚至其中有一大半的啟動資金是鹿鹿媽媽娘家出的,和她張凝一點關系都沒有就這她也要肖想,甚至還把主意打到他閨女頭上
張父又恨又失望,更多的還是心寒,他自問這些年對張凝母子并不虧待,甚至不求回報,連鹿鹿媽對這個小姑也沒有過一點意見,換來的卻是背后一刀。
張凝看到她大哥的眼神,心中一冷,又見于小蘭和張鹿鹿都在,心中猜測大概是她背后做的事被知道了,但是知道了多少她不確定,因此也不敢多說,生怕越描越黑。
她這樣一猶豫,在張家夫婦眼中不亞于親口承認,張父徹底失望了。
張凝還心懷一絲希望,對張鹿鹿問“鹿鹿,到底發生什么事了,你爸爸媽媽為什么這么難過呀告訴姑姑吧。”
張鹿鹿自始至終面部表情,這會兒聽到張凝說話,卻甜美地一笑,“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