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乃是小兒一時激憤的過激之言,當不得真。后者,尚書臺根本沒有更換涪陵郡太守的動議!倒是張仆射想把他的兒子安排到巴西郡去做太守,被臣所阻攔因此懷恨在心,故意誣陷!陛下若不相信,可召長元、思遠前來對峙!”
“董龔襲,事已至此,何苦還要狡辯。你在尚書臺提出更換涪陵郡太守一事,長元、仲興與我,全都知曉。只是因為仲興的強烈反對暫時沒有上報給陛下。”
“思遠你!”
諸葛瞻面色堅毅的走入大殿,恭恭敬敬的對著劉禪行了大禮:“陛下,臣剛才之言,句句屬實。董龔襲不能保守朝廷機密,理當處罰。”
“樊仆射,諸葛思遠所言,是否屬實。”
作為尚書臺里的四個主官,樊建的存在感一直不是很強。作為和董厥一樣從諸葛亮的丞相府里走出來的老人,他對北伐的態度不同于董厥和諸葛瞻,相對而言比較溫和:不反對北伐,但不能像姜維這樣五年北伐八次。
此時他步履沉重的走了出來:“陛下,諸葛思遠所言,屬實。”
……
夜深了,劉禪的寢宮里,無數只景耀蠟燃燒得極旺。劉禪陰沉著臉,任由著黃皓給他打理頭發。
“哎國勢日艱啊。”
“陛下可是為了今天董龔襲、關子豐的事情煩惱。”
“嗯,這董龔襲確實鬧得太不像話。人家關子豐已經每年出四千萬把永安兵團養起來了,他還想去奪了人家的基業。這么下去,大漢上下,誰還敢做事。”
“陛下說的是這個道理。要不是關子豐,這從劉璋時代起就一直沒有翻新的宮殿,不知道還要破敗到什么時候呢。”
“哼!你這老貨又替關子豐說話,他又送你什么東西了?”
“呵呵呵,陛下,這次關子豐一點東西都沒送給老奴,倒是給老奴講了一個高赫和張孟談的故事。”
“哦,原來是說趙襄子的事情啊。怎么,這家伙夸獎你是高赫?”
“老奴哪有資格堪比高赫啊。能與高赫比肩的,也只有陳奉宗吧。關子豐是希望老奴能夠學著做高赫,他呢,想做張孟談。”
“嗯,你說得對。陳奉宗真的堪比高赫。哎,可惜英年早逝。”劉禪搖了搖頭:“對關子豐這人,你怎么看?”
“有能力,有野心,不過對陛下還是忠誠的。”
“你這老貨近來見識看漲啊。”劉禪沉吟了一下后道:“這廝以為戴著一張紈绔的皮朕就看不穿他么?不過這小子實在是太能折騰了。一天到晚不停的搞事,就不能消停幾年么?”
(關彝:老大!你的國家還有四年就要完蛋哪!老子不多搞點事情出來到時候怎么救你呢?)
“哎,尚書臺又要洗牌了!可是朝廷里能用的人就那么幾個。中常侍,你有什么好人選么?”
“陛下,這關子豐善于理財……”
“此子不行。這孩子現在才二十多歲就這么能折騰了,要把他弄進尚書臺里干個二十年,豈不是又一代權臣?朕在世的時候當然能夠壓住他,可是今年朕都五十二了。能壓制他幾年?提拔他入朝的事情,只能讓太子登基后來做!朕在位的時候,他就得一直在涪陵郡待著!”
“陛下高見!不過陛下春秋鼎盛……”
“別扯那些沒用的。說說人選。”
“呃,那就只有靖侯之子了。”</p>